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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薇：&ldo;？&rdo;

她現在才比較辛苦好嗎……

棠寧東翻翻西找找，果不其然，在床頭櫃裡找到蒸汽眼罩。

她失憶了，但生活習慣並沒有變。

不過……&ldo;這是什麼？&rdo;

眼罩旁還放著一個白色瓶子，上面全是英文，她懶得看。

簡薇解釋：&ldo;是褪黑素。&rdo;

五年前還不流行吃這個，棠寧潦草地瞥了眼瓶身，對上面巨大的&ldo;sleep&rdo;很不屑：&ldo;我竟然還要吃這種東西？太侮辱人了。&rdo;

五年前才不是這樣，只要沒人叫她，她可以睡到別人以為她死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笑點，簡薇突然覺得，現在的棠寧有點可愛。

她笑：&ldo;那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rdo;

話罷轉身，離開時輕輕帶上門。

棠寧一臉安詳，原地躺下。

她昨天被折騰得一宿沒睡好，現在是真的困。

可即便睡著了，也沒能逃脫蔣林野。

因為五分鐘後，她又在夢裡見到了他。

棠寧：&ldo;……&rdo;

他還是那副別人都欠他錢的姿態，坐在窗下，一言不發。

酒店房間裡沒有開燈，月色綿柔如同薄霜，落地窗外是荷塘水榭，竹影疏斜，水池中的荷花枝幹在地板上投下交織的碎影，內外皆空明。

棠寧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她沒有這段記憶，或許發生過，只是她忘記了。

但她分明地在空氣中辨別出鳶尾花與雪松的香氣，忽遠忽近，暗香浮動，甚至有零陵香豆的氣息‐‐那是最容易讓人聯想到&ldo;危險&rdo;的味道。

蔣林野單手撐著腦袋，微微歪著頭，目光向上，沒有看竹編小几上她帶來的棠氏股權檔案，而是一直盯著她。

他的氣場一向清冷，這樣看著她，眸色幽深，眼神晦暗不明，竟然透出慵懶。

幾乎是生物的本能，即便對這個場景沒有印象，棠寧心頭也突然湧動出強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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