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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能見度低得可怕,紀流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也看不見什麼,只說:“帶我過去。”
程間尋先一步跟船員跳上船,又招呼蕭遙錢多帶其他人坐後面的船跟上。他看到過陳斐給康正平的影片,雖然震驚陳斐的心狠,但想到康正平跟她的仇也說不出什麼埋怨話。
怕康赴失血過多出事,他正準備帶個醫生,紀流就搖頭說:“不用帶了,他應該沒事。”
程間尋下意識皺了皺眉,看了眼陳斐。
預警了半天的暴雨還是下了,船緩緩啟動,紀流把程間尋往裡拉了點,說道:“人是趙局放出去的。”
他記憶裡的媽媽是楊妃文不是陳斐,他不確定現在的陳斐會不會對康赴動手,但他相信趙局。
康赴參加研討會的事肯定是趙局給陳斐提供的機會,既然他敢這麼做,他就一定能保證康赴不會成為陳斐的目標。
海上風大,小船被吹得左搖右晃。
陳斐收回融進黑暗的目光,看了眼紀流腰邊的手銬,輕聲說道:“今天是你爸爸生日。”
紀流愣了下,他記不清了。
“本來跟康正平一起死的應該是我,我特意選了今天想去找你爸爸的。”她掀開褲腿,右腿上赫然綁著副炸彈。
在程間尋警惕的目光下,她解開炸彈扔進了海里。
“陳姨,你——”程間尋話出口了又說不下去。
“你現在還願意喊我一聲陳姨,我知足了。”她笑了笑,聲音裡的糾結跟痛苦無比清晰,“其實我早就可以行動了……但我又捨不得你們。”
她看著天上明晃晃的月亮,也不管他們兩個想不想知道,跟打發時間閒聊似的,自顧自地絮叨著。
過了今天,等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她沒法像林簌說的那樣重新開始,她還是想走向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結局。
“413的案子你們都看過吧,卷宗只記了我們失蹤和死亡的訊息,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清楚。”
像是在說一個殘忍的故事,她平靜又麻木地講述了全部經過。程間尋聽得背後發涼,紀流則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許久沒說話。
陳斐笑著拍了怕他們的手,習慣了揭開傷疤的疼,一笑置之:“我現在只想把你們想知道的,困惑的,沒弄清楚的事都告訴你們。”
“從那之後,林簌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他那個酒鬼爸爸,是我教他殺的第一個人。往後我們輾轉了不知道多少城市,居無定所,餓了隨便撿點瓶子賣了換吃的,累了就找個能躺的地方睡一覺。”她停頓了會兒,才又指著臉上的燒傷說,“這些疤是我自己燒的,我最先聯絡的就是小時候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朋友,換了新的身份新的樣貌,從此以後世上再也沒有楊妃文了,只有陳斐。”
紀流垂眼看著海面,安靜聽她繼續講。
“重新找到他們三個人花了我好多年的時間,你說像他們這樣罪大惡極的人,憑什麼能有重新做人,重新擁有新生活的機會?”
程間尋道:“所以那兩個老闆跟合夥人就是康正平當年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