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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滾滾東流,百姓得以免受水澇之苦。
但那滾滾東去的泥河卻在不斷把隱患埋在母親河中——每年淤積在下游河床中的泥沙達4億噸之多,使黃河成為高出地面十餘米的“懸河”。一有風吹草動,“懸河”便面目猙獰地撲向河下的生靈,一次次把滅頂之災降臨給“黃河兒女”。
黃河上的航行者在三門峽這樣的河段也常遭厄運。西漢至民國,黃河一直是航運大河。三門峽被歷代行船人視為畏途,在奔騰咆嘯的三門峽裡,船毀人亡,埋屍魚腹者無數。
頑強不屈的黃河兒女從來就不甘命運的擺佈。早在漢代,就有人想在三門峽另闢一條河道,避開天險。唐初,一條長300餘米,寬6米左右被民間稱為娘娘河,史書上載為“開元新河”的人工運河終於在“人門”以北處開出雛形。可惜這條石質運河,水淺時不能通航,水大時湍急又有毀船之險。娘娘河的開鑿者便又在山崖上開鑿了一條長9公里的砥柱槽道……
當地人說,唐朝人當年在“人門”開鑿運河之所以不能成功,主要是因為?三門峽的岩石——整個峽區差不多全是質地堅硬的花崗岩,可成為攔河打壩的基礎。
此後,頻頻向黃河挑戰並想制服黃河的後來人看中的恰恰是三門峽理想的庫容和質地堅硬的岩石。
1934 年,一群揹負著標杆、羅盤、測尺的外國人在野獸出沒,濤聲如雷的三門峽岸邊跑前跑後地忙活著。領頭的是荷蘭水利專家尼佐夫和英國水利專家柯德,他們受國際聯盟派遣來華考查,其目的是要針對黃河的汛期氾濫,以水庫蓄洪的辦法來削減洪水下洩量,以此減少黃河下游的災難。在他們考查的眾多壩址中,兩位外國友人都一致認為三門峽是“最理想的壩址”之一。同年,黃委會挪威籍主任工程師安立森在與中國工程師共同勘察了陝縣至孟津幹流河段之後,他們驚喜地向中國政府報告:“三門峽實在為一優良庫址”,在此修建每秒洩量為12000立方米的高壩大庫絕無問題。
四年後,三門峽地區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一年,日本侵華戰爭爆發,黃河下游大部份地區淪陷。高嚷“大東亞共榮圈”大舉軍事進攻的日本侵略者為收買人心,得到戰爭迫切需要的能源,也把“治黃”定為了自己的“大業”之一。他們抽調專業人員近300人,沿黃河像模像樣地開展研究與規劃,編成了73萬字的《黃河治理規劃的綜合調查報告書》,提出了“黃河中游梯級開發”方案。擬將在從清水河至小浪底共500公里處建11座水庫,總庫容為800多億立方米,並伴以龐大的造林和發電計劃。在這眾多的水庫中,三門峽是其中最大的一座。考慮到淹沒耕地和遷移人口太多,工程可分兩期進行。若以潼關洪水位325米為限,第一期壩高61米,總庫容60億立米,發電能力63·2萬千瓦;最終壩高86米,總庫容400億立米,發電112·3萬千瓦……
《黃河治理規劃的綜合調查報告書》的計劃剛剛形成,計劃的編纂者們卻在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的楚歌聲中黯然回到了他們的那個彈丸之地。那份傾注了計劃者不少心血且的確頗有見地的《報告書》,大多銷燬散失。
戰爭的硝煙還未散盡,1946年夏天,國民政府水利委員會組成以張含英為團長的考察團,分水利、水文、地質、河道對黃河中上游作了考查。一篇《三門峽水庫是這樣上馬的》的文章中對隨後的考察作了這樣的記述:
這年冬天,國民政府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聘請美國專家,組成黃河顧問團:豪爽的美軍工程師兵團總工程師雷巴德中將,他的助手葛羅頓中校,再就是著名的與中國兩條大河有著不解之緣的著名高壩專家薩凡奇博士和他的助手柯登。那年,中將七十多歲,博士也已六十出頭。美國人仔細研究了那殘存的、由日文譯成中文,再由中文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