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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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黑影撲過去。
“白耳,回來!”我趕緊吆喝,我認出那黑影是毛哈林爺爺。
“哇哇!好厲害!”毛爺爺揮動著手裡的柺杖,衝我叫罵,“你這小兔崽子,拿狼當狗養,小心它再過兩年連你也不認了!”
“不會的,其實白耳最懂得好賴。白耳,去親一下毛爺爺!”
白耳前爪搭在毛爺爺肩頭,伸出紅紅的舌頭,刷刷舔了兩下毛爺爺的臉頰。眨眼之間,弄得毛爺爺又連聲嚷嚷:“夠了夠了,再舔兩下我的老臉皮非刮下去一層不可!好傢伙,多粗硬的舌頭,整個臉火辣辣的!”
“哈哈哈……”
爺爺和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不明所以的白耳還圍著毛爺爺轉,搖頭擺尾的,嚇得毛爺爺一個勁兒罵我:“兔崽子,還不叫它閃一邊去,我有話跟你們講!哪有這樣對待好心來送行的人的!你們這一老一少都昏了頭了!”
爺爺笑呵呵地下了駱駝,裝了一袋煙遞過去。這是個老禮兒,表示對客人的尊重和歉意。
兩個老人蹲在路邊說起話來。
毛爺爺對我們此行始終放不下心,來送行的同時又提供一個線索。莽古斯大漠的邊緣地帶有個號稱“醉獵手”烏太的人,他常出沒莽古斯大漠,熟悉地形,如能找到此人當嚮導最好不過,上次他們考察古城廢墟時也曾找過此人,可惜他正好販獸皮下朝陽沒找到他。
“你這老‘鬍子’不早點說,差點耽誤大事!”爺爺又給毛爺爺裝一鍋煙,高興地拍著他肩頭說。
“誰叫你上次把我灌醉了,腦子不靈光了。這回看你這老巫‘孛’的了,你可把蘇克那小子找回來啊,他可是包縣長看中的村長人選,咱錫伯村發家致富的希望哩!”
“你還惦記著那事哪?老琢磨著讓咱們老郭家鬥他們老胡家,你們老毛家在後頭看熱鬧,是不是?你這老狐狸!”
“哈哈哈……”毛爺爺爆發出大笑,“江山輪流坐嘛,他們老胡家也該歇歇了,啥事都講個氣數兒,錫伯村也不是他們一姓之村,還有郭毛兩個大家族哩!”
“那你自個兒出來當這村長算了,朝中也有人。”爺爺逗他。
“我?嗬嗬嗬,可饒了吧,這是年輕後生的時代,我還是享我的清福吧。我不跟你閒扯了,你們上路吧,我也該回去了。”
毛爺爺拄著他的柺杖,腳步蹣跚地走了。晨風中他那孑然獨行的身影,儘管顯得瘦小而弱不禁風,但頑強地透露出一股不服歲月風塵、不服人間萬事的倔犟堅韌的精神頭兒,令人不勝感慨。
“這老漢,真是個人物啊。”爺爺不由得吐露一句,不知是讚歎還是輕慢。他們之間的幾十年的恩恩怨怨,我是搞不懂。
樹上有小鳥叫,東方正紅霞飛,清晨萬物復甦。
我們重新上路了。
第八章
一
爸爸當時直接穿過村西北塔民查干沙漠,一直向西北朝那遙遠的莽古斯大漠尋去。
他騎著或牽著黑馬,穿越著一座座沙坨一片片草地,見村鎮就進去打聽,遇狼洞就摸過去探尋,可走了幾個月壓根兒沒有發現過狼跡。
有一天,野外遇見了一位扛槍的獵人。
兩人點上煙,就坐在沙包上拉呱。
狼?那物兒可是好多年沒見著了,那獵人說。一聽攜帶狼孩的母狼,那獵人比見著狼還奇怪地盯起爸爸,以為此人在荒坨子裡轉悠出了魔怔說胡話。然後那獵人轉過話頭哀嘆,草場沙化得厲害啦,人活著都困難了,都搬遷了。獵物嘛,天上只剩下烏鴉,地上只剩下耗子了。我這是年輕時養下的毛病,不扛著槍野外轉轉,心裡憋得慌。唉,衰敗喲,土地在無法阻擋地衰敗。
告別了獵人,爸爸繼續向西北進發。他一定要走到那遙遠的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