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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曦有些挑釁的看著我，做虛心請教狀說道：&ldo;班副啊，班長剛剛讓我們看看老同志們的佇列動作，用了一個形容詞，說是一彪人馬，為什麼要說是一彪人馬呢？應該說是一隊，或者說一列都比較恰當一些啊‐‐班長說老兵們都這麼說，這是軍語，班副，請你解釋一下這個軍語，好嗎？&rdo;

&ldo;你是江蘇人是嗎？&rdo;我斜瞥了張曦一眼，靠，問什麼問題不好，偏偏問這個，要知道我當年可是比你還好奇還要求知若渴呢，好在軍隊當中藏龍臥虎，這個問題早就有一個高人幫我解答了，那答案我還鄭重其事的抄謄在學習本上了呢！

我知道，我的眼神有些同情，小夥子啊，你撞槍口上了，這個問題我不震得你服服帖帖，你還老在老子面前顯擺你是文學系的，而老子頂多是個讀了半期文科班的。

張曦一怔，點頭，說道：&ldo;是啊班副，我是江蘇人！&rdo;

我非常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說道：&ldo;嗯，江蘇有個沛縣，沛縣有個人很有名的，你應該知道的！&rdo;

&ldo;啊？等等，有，有，劉邦，對了，劉邦！&rdo;張曦疑惑的看著我，說道：&ldo;班副，這和劉邦有什麼關係啊？&rdo;

&ldo;怎麼沒關係呢，對了！就是劉邦，漢高祖，高祖還鄉你知道吧，套曲，元曲名家睢景臣所作著，耍孩兒：見一彪人馬到莊門，匹頭裡幾面旗舒。一面旗白鬍闌套住個迎霜兔，一面旗紅曲連打著個畢月烏‐‐元代就說一彪人馬了！&rdo;

&ldo;啊！&rdo;張曦露出驚訝的表情。

&ldo;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周密《癸辛雜識》別集下，一彪的詞條解釋是這樣的：虜中謂一聚馬為彪，或三百匹，或五百匹！&rdo;。

還好，我的記憶力不錯。

&ldo;啊？！&rdo;張曦慢慢的張開了嘴，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我終於發現了，像新兵張曦這樣的知識分子，是無法用暴力來使他屈服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比他更知識分子，這樣的他才會服你‐‐我笑了一笑，說道：&ldo;我不知道我記得清楚不清楚，改天你去團裡面的圖書館查一查，然後告訴我好了‐‐對待學習，要一個嚴謹的態度，對待訓練，我也希望大家都要有一個嚴謹的態度啊！&rdo;

張曦看我的眼神變了，我知道，我也得去圖書館補一補雜七雜八的東西了，要不然，說不定，以後我再也看不到張曦這種讓我感覺很舒服的眼神了。

張曦突然問我：&ldo;班副，你為什麼來當兵？&rdo;

我心裡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是的，我為什麼來當兵，貌似我一直在回答著這個問題。

&ldo;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們吧，呵呵！&rdo;我笑著說道。

張曦固執的問道：&ldo;班副，告訴我吧，你為什麼當兵？&rdo;

我定定的看著那面血紅的軍旗隱高高的飄蕩在團部大操場之上的大禮堂的上空，偏過頭來，很認真的說道：&ldo;我當兵，是為了迎接一場戰爭！&rdo;

我很認真的看著七個新兵蛋子，說出了一番趕超指導員水平的話，我說：&ldo;或許，你們都認為戰爭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因此你們都認為這樣艱苦的訓練是一件沒有什麼必要的事情，但是你們必須記住這一點，軍人，從來都是為戰而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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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醉裡挑燈看劍 第廿三章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