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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和楚霸王的死,意味著人類幼年時代的結束,人類開始進入世故、圓滑、狡詐的成年期。而劉邦和屋大維就是人類成年期中勝 利者、統治者的代表。也就是說,只有像他們那樣的卑鄙無恥者,才能獲得世俗意義上驚天動地的成功。我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流氓肯 定會戰勝貴族。
從此以後,遊戲規則改變了。
《埃及豔後》是一部太老的片子,我給你談談一部新潮的片子吧。
昨天,我去一個朋友家裡看年輕導演婁燁的新片《蘇州河》。他們的電影幾乎全都被審查機構&039;槍斃&039;了,卻頗得國際電影節的青睞。 然而,我不明白審片的老爺們為什麼要槍斃這部電影,這純粹是一部愛情片,沒有任何對現實的撞擊和嘲諷。難道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嗎?難道他們都是一群心理變態的太監?
《蘇州河》是一部類似於王家衛的《重慶森林》的愛情片。只是更加單純,更加青春,也更加唯美。
有人指責婁燁不大氣,只有&039;小型號的悲觀與浪漫&039;。然而,我喜歡的恰恰正是這種大師們不屑一顧的&039;小浪漫&039;。張藝謀和陳凱歌不會 有這種浪漫,他們想像著歷史、國家、民族這樣一些虛幻的&039;大詞&039;,而且自己也被一種商業化包裹著的道德教化的莊嚴感迷惑並感動著。但在 年輕的婁燁身上,我們每個人都能發現自己的青春,真實而微妙、細緻而誇張。
我去過蘇州河,兩年以前。這條河在許多老上海的文化人的筆下出現過。現在,它與這美麗的名字尖銳地對立著--它是上海最髒、最 臭的一條河。婁燁選擇了蘇州河,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這是一部&039;河殤&039;,也一部&039;人殤&039;和&039;情殤&039;。
婁燁在電影中用詩歌般的語言描述說:&039;我經常一個人拍蘇州河,沿河流而下,由西向東,穿過上海。近一個世紀以來的傳說、故事、記憶,還有所有的垃圾都堆在這裡,使它成為一條最髒的河。許多人還生活在這裡,靠這條河流生活,許多人在這裡度過他們的一生。在這條 河上看得時間久了,它會讓你看到一切。看到勞動的人們,看到友誼,看到父親和孩子,看到孤獨。&039;他的攝影機就是他的眼睛的延伸,他的攝 影機不再是一部機器,而是他有血有肉的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影片中一點也沒有出現上海的影子和上海的氣息。導演不想讓觀眾們一看到畫面立刻就聯想起上海來。關於舊上海的風花雪月,現在 已經泛濫成災。為什麼非得要跟&039;上海&039;拉扯上關係呢?
影片中只有廢棄的房屋、歪歪的道路和斑駁的水泥橋,以及兩岸微微搖動的狗尾巴糙和汪汪亂叫的狗。這一切正是我所喜歡並且熟悉 的。我的童年也是在一條小河邊度過的,那條小河蘊藏著我所有童年的記憶。
影片的故事情節,像是日本小說《情書》,又讓我想起《長恨歌》和《長生殿》。男人永遠是背叛者的角色,而女人在離開這個世界 以後,立刻變成了不甘心的幽靈。男人在懺悔之中尋覓那失去的愛,而女人則在絕望之中讓淚水流淌成河流。
愛情是在追憶之中剝繭抽絲般得以呈現出來的。
影片分為兩個世界,一個是記憶的世界,一個是現實的世界。追憶之中的女主角是牡丹,現實中的女主角是美美,她們由同一個演員 周迅扮演。她們究竟是不是一個人呢?你可以認為是,也可以認為不是。
追憶中的故事大致是這樣的:牡丹的老爸是經營走私伏特加的老闆,僱用年輕男孩馬達騎摩托送女兒回家。送著送著,兩人產生了感 情。後來,兩個黑道人物威逼馬達綁架牡丹,向其父敲詐巨額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