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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泣讀完,孟心陽伏在桌上痛哭失聲。她拿起手機,慌亂的編輯著簡訊
&ldo;斯雨,你是笨蛋嗎?誰要你搬走…&rdo;
&ldo;斯雨,你給我回來,如果你膽敢搬走,我孟心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rdo;
&ldo;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rdo;
一條再簡短不過的資訊,她紅著眼眶盯著螢幕,刪除了再編輯,編輯了再刪除。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述什麼,她試了很多次卻怎麼也沒有勇氣觸碰那個傳送鍵。最後,她索性把手機往桌上重重一摔,伏案哭的泣不成聲。
☆、登門拜訪
整整一天,孟心陽把自己囚禁在臥室中,渾渾噩噩,腦袋迷迷糊糊。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抽走了一縷魂魄,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周遭熟悉的一切,時而夢境般迷幻,時而殘酷又真實。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眼神迷離的看向窗外,天空暗沉,時間應該已經接近傍晚。沒想到,就這麼一趟,一個週六就已經過去了。有一些事情,她不想再去想了,因為縱使她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或許,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久而久之那些心靈深處的暗傷會隨著時間的消磨漸次痊癒,所以,一切都讓它順其自然吧。就像眼淚流乾的時候,哪怕心碎都不會再讓眼眶潮熱。
她從臥室緩緩的出來,可能一天都沒進食的原因,身體虛晃的厲害。客廳裡沒有開燈,昏暗一片,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斜倚在沙發上,讓自己跟這片幽黑融合。一杯水下去,覺得自己凌亂的思緒逐漸清醒。她看著窗邊小碗裡的貓糧,一點沒動的擱在那,轉眼又看到窗戶大開著,四下也再沒有了貓的蹤跡。她的嘴角驚現出一抹自嘲,現在,連那隻貓也棄她而去了。她轉身,又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房門,她知道,今夜不會再有人開啟這扇門,並且,以後的日子,或許都得她一個人過。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她好不容易繞開了那個結,她現在應該做點什麼,還有什麼事是自己想做而一直還沒有勇氣做的,她此刻好像有大把的時間,所以她要好好想一想。
她差點忘了,週五的時候曉蘭說馮經理回來了,並且身體抱恙,休息在家。或許,她應該去見他一面,出於同事之誼,她也應該去慰問一下。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些話必須要說清楚,她心中對他心存的歉疚還需要他的原諒。
於是,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換了身出門的衣服,心神恍惚的下樓。
夜涼如水,小區的便民廣場上到處是出來乘涼的人們,小孩在大人的看護下跑的自由自在,老人們拿著收音機邊聽邊聊,路口的商販扶著整車的西瓜賣力叫喊…是誰說過,無論你昨晚經歷了怎樣的泣不成聲,一夜醒來,這個世界仍舊車水馬龍。是的,繁華的大都市,沒有一天是孤獨的…
腳下的柏油路無限延伸向遠處,穿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聽著喧囂的汽車馬達聲,看著這座華燈初上霓虹絢麗的城市,她覺得自己終於有了一絲溫暖,再不是冰冷孤獨的幽靈。
她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的距離,身體的極度透支讓她的額頭上密密的鋪了一層汗珠。她終於停下了酸軟的腳步,隻身斜靠在路邊的一顆高挺的樹幹上。對面不算高的一棟寫字樓,她從最底層慢慢的往上數,眼神停留在七樓的一戶窗格間,她知道,那裡面此時正坐著一個人,為了逃開她,他把自己關在了這裡。
此刻他在幹嘛?在所有人都已經下班後的寂靜辦公室裡靜靜的坐著?還是用一堆又一堆的公文來麻痺自己的神經,逃開心中的困頓?
她不知道,看著窗欞中透出的微弱光線,她的嘴角泛出一抹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