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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何初掏出紙巾，遞給紀天舟。紀天舟說：「謝謝。」紀維平說：「你去看看夏霽，我去局裡看看小徐。唉，怎麼向甘寧慧交代啊！」
紀維平來到局裡。歐局長聽說老爺子來了，連忙出來迎接，寒暄不停。紀維平擺手，示意他別這樣。「我來看看徐圖之。」歐局長說：「楊凌暉在審。您老到監控室去吧。」
監控室裡擠滿人，有認識紀維平的，立即起身給他讓座。紀維平也不客氣地坐下。很快又有人端茶過來。
監視器裡的徐圖之耷拉著腦袋。那經常笑意盎然的臉，此刻沒有一點兒光彩。
楊凌暉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加入岑氏母女的犯罪集團？」徐圖之說：「她們在美國的時候，我已經幫她們做事了。岑綺絹出手大方，給的錢多。後來她們回國，我見到夏霽，傾心於她，就正式加入她們的集團。」
「盛美，洗腳城，奇思佳資訊諮詢公司，笄山莊園六十六號。我還有沒有遺漏的？」楊凌暉問。「沒有遺漏的。岑綺絹出事後，她的產業被你們一鍋端，包括那些做正經生意的公司。曉漣的畫廊，雖然不直接參與生意，但負責洗錢。」徐圖之說。
「謝謝提醒，太多了，我記不住。」楊凌暉說。這時候他當然不能忘記展示自己的幽默感。歐局坐在監控室呢。
徐圖之說，「曉漣的生意和岑綺絹的生意是分開的。」
楊凌暉說：「盛美，控制模特集體賣/淫。魏威是被你們強迫的。喬春生工作的洗腳城，專門從事低端色情服務。葉曉玉所在的奇思佳資訊諮詢公司，打著婚介的旗號，其實做的是拉皮條的生意。」楊凌暉越說，語氣裡越是嘲諷的味道。
徐圖之說：「奇思佳不是拉皮條的，它是培養職業小三的。這些小三畢業後，面對的客戶不一樣。有的客戶是普通中產階級，白領或者做小生意的老闆，岑綺絹也不指望從他們身上獲利。但有的是像左淼那樣手握大權的人，岑綺絹就不會放過他們了。」
楊凌暉冷笑一聲說：「奇思佳，職業小三培訓公司，岑綺絹專門用它來控制重要人物，為自己那些所謂正經公司謀取利益。笄山莊園六十六號，這個我都懶得多說了，還提供高定服務，真為客戶著想啊！這母女倆真會做生意啊！」
徐圖之說：「曉漣受過傷害，她的心很冷。她最討厭年輕漂亮的女孩，她看不慣她們過舒服日子。她也討厭岑綺絹，岑綺絹毀滅了她的人生，所以她殺了岑綺絹。」
紀維平不想再聽下去，他站起來，沒和任何人打招呼，獨自離開了警局。他看著徐圖之長大的。現在他能做什麼呢？也許只能是安慰甘寧慧罷了。
還有岑綺絹和夏霽。岑綺絹的貪婪造就今天的一切。十年前她策劃的那場綁架案，傷害到夏霽。綁架案之後，她們母女倆都變了。她們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因為自己的人生被毀滅，所以也要毀滅別人的人生？
第二天，紀天舟和奚何初幾乎同時到達醫院。左森、葉萍、左鳴、向瓊瑜、左鸝、丁小可、陳敬謙、紀維平、傅卓斐，全部都來了，但是重症病房的左鳶卻並沒有醒。醫生檢查過後說：「麻藥散了，理論上她應該醒了。」
奚何初說：「可是她現在沒醒啊！」醫生說：「這有很多原因，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確診。」紀天舟問：「檢查之後呢？多久會醒？」醫生說：「這很難說，必須先檢查。」丁小可說：「她肯定會醒的，是嗎？」醫生沒有再回答，逃也似的走了。
左鳴說：「我姐姐不會有事的，她那麼開朗活潑，她不會有事的，她會醒的。」
左森和葉萍瞬間蒼老許多。葉萍背過身，悄悄地擦眼淚。奚何初安慰他們說：「我們還是先等檢查結果吧。我想她可能明天就會醒的。」
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翻著報告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