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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舟沉默。很多時候沉默就是當事人的答案,就是當事人的態度。
有計程車經過,夏霽上車,絕塵而去。紀天舟站在街頭,吹著夜風。心裡煩亂之極,卻又空空蕩蕩。
他站了好久,才想起應該打電話給夏霽,但是他又想起更應該打電話給左鳶。最終,他都沒打。
當斷則斷,他不能再聯絡夏霽。至於左鳶,他和她已經是普通的好朋友了。以她的性格,還會給他機會嗎?
熙熙攘攘的街頭,紀天舟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
左鳶正式接受奚何初的邀請,去他家見他父母。奚何初和她說了很多次,她一直以各種理由推辭。那天晚上,她拒絕紀天舟複合的要求後,她立刻答應奚何初了。人生是要向前的,人生不能站在原地不走的。
奚何初的母親何醫生非常喜歡左鳶。她和奚何初相親,還是何醫生安排的。
奚何初的父親是律師,眼神裡閃爍著職業化的精明,又樂呵呵的,顯得和藹可親。奚何初在法學院教書,基本算是子承父業。
左鳶記得奚何初曾提過,他的父母感情淡漠,常年不交流,她發現好像的確如此。不仔細觀察倒不覺得,仔細點就能發現,兩人對她客客氣氣,但兩人之間沒有互動。唉,反正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這樣也能過一輩子嗎?為什麼不離婚?
同樣的事情,每個人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已為自己的人生做了選擇。既然選擇了,那就慢慢接受,慢慢習慣吧。
這頓晚飯,吃得最開心的人是奚何初。他時不時忘了吃飯,用充滿笑意地眼睛看著左鳶,彷彿全世界的珍寶都堆在他面前。左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她理解這種感覺,她和紀天舟在一起也是這種感覺。全世界的珍寶都堆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不會要這些珍寶,只會要人。
吃完飯又吃水果。大家聊天。九點鐘,左鳶表示她該回去了。奚何初立刻站起來給她拿外套。他的父母千叮萬囑她,以後要常常來玩。
在車上,奚何初偷偷地笑。左鳶問:「你笑什麼?我今晚表現得不得體嗎?」奚何初說:「得體!大方得體!」左鳶問:「那你笑什麼?」奚何初笑說:「你管得真寬。我笑還不能笑嘛!」
到了春熙湖畔,左鳶說:「我自己上去,你不用送我。回家早點休息。」奚何初說:「左鳶,我要去美國訪學,一年。」
「啊?」左鳶驚訝地問,「什麼時候走?」奚何初說:「過了元宵節。」左鳶笑說:「還早呢,大年三十還沒到呢。你要買什麼東西帶過去,我陪你買。」
奚何初拉過她的手說:「我提前告訴你,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左鳶呆了。奚何初說:「我知道我這個提議有點突然,但是我真的考慮了很久,而且我很有誠意。」
他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紅色絲絨盒。他開啟它,是戒指。「這是我用自己的工資買的,有點小,希望你不要嫌棄。如果你接受我,我發誓,這輩子我會愛你勝過愛我自己的生命。左鳶,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瞬間,左鳶的眼淚往外湧,不受控制。
「你答應我了,對嗎?」奚何初問。左鳶的嘴唇顫抖了幾下,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含淚點頭。這樣的命運,也挺好。命運待她不薄,她願意接受。她願意和命運達成某種程度的和解。她不再堅持,她放過自己,她放過自己今後的人生。
奚何初喜出望外,將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左鳶的無名指上。「你看,正好,正合適。」
奚何初將左鳶攬入懷中。「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一定會讓你很愛很愛我的,就如同我很愛很愛你。」
左鳶在奚何初的懷裡盡情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