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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黎曼的聲音打破了飯桌上的寧靜。 “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湯喻安抬起頭，淡淡的回應：“大概一個星期吧，想多陪陪你。” “挺好的。”黎曼笑著給湯喻安又夾了一塊雞肉。 “好什麼好，這麼大的人了，以後……” “好了，你少說兩句，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嗎？”黎曼打斷了湯泉的話。 “對了，你今天去開會，那邊怎麼說的？” 聽到這個湯泉瞬間來了興趣。 “這事啊，今天我們去看了合同，賠償的條件已經談下來了，每戶就按照自家房屋的佔地面積的一點五倍進行賠償。” “除此之外，按戶口每個人可以額外再分30萬現金。” 說完拿著桌上的白酒狠狠地抿了一口，嘴角都笑得咧到了耳根，十分滿足。 “所以你就同意了政府給的條件？”黎曼反問。 “什麼政府？不是政府，政府哪裡會給這麼高的條件，是禹城那邊的一個大開發商，好像是什麼尤氏集團，過幾天帶我們去看安置房。” 湯喻安聽到這裡，心裡一怔，直接被嗆到了，忍不住咳嗽，黎曼趕忙轉身給她順了順背。 “已經決定了嗎？”黎曼說有點埋怨。 “不然呢？早晚都得搬，還不如早點享受。”湯泉擺擺手，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黎曼看到這兒直接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生氣，語氣堅決：“要搬你自己搬，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荒唐，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聽到黎曼反駁自己，湯泉憤怒地站了起來，使勁拍了拍桌子。 “我無理取鬧？我跟著你這麼多年了，難道我心裡想的什麼你不知道嗎？我這輩子真是瞎了眼，早知道就不嫁給你了！”黎曼似乎有些委屈，站起來指著湯泉的鼻子。 “那就離婚啊！我們各過各的，等拿了賠償款，我一個人照樣過得瀟灑！”湯泉拿起桌上的酒杯，重重地摔碎在地上。 湯喻安被突如其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嚇得顫了顫身體，回想起弟弟被抱走的那天，父母也是這般爭吵。 當時小小的她一個人抱著腦袋害怕得蜷縮在角落哭泣，卻沒有一個人理會。 雖然漸漸地她也習慣了父母的爭吵，但是後來隨著她的長大，她還是選擇了住校來逃離這種生活。 她趕忙起身遞給黎曼一張紙巾，用手搭上黎曼的肩膀：“好了，媽，爸喝醉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你說我喝醉了？”湯泉身形踉踉蹌蹌的，臉上緋紅，聽到湯喻安的話話好像吃了炸藥一樣，情緒一下就被點燃了，伸出手指著湯喻安，怒吼道。 “老子才沒有醉，老子清醒得很，我他媽早就受夠了，我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了，這二十年來，街坊鄰居都嘲笑我，說我沒有兒子，說我們湯家的香火斷了，你說！！！當初被抱走的人咋不是你？而是你弟！！！” “啪！！！”話音剛落，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湯泉的臉上，湯泉被打懵了，後退了兩步，直接被凳子腿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那就離婚吧，這些年我也受夠了，女兒歸我，你要什麼拿走便是，但是我就住在這裡，哪兒也不去。”黎曼冷靜地說出這些話，然後胡亂擦去眼角的淚水，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湯喻安看了看地上坐著的湯泉，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跟在黎曼身後。 黎曼剛進入臥室，一屁股坐在床邊，雙手捂臉，忍不住啜泣起來，湯喻安給黎曼遞了紙巾，然後挨坐在她旁邊，把手搭上母親背的那一刻，她感覺母親的身體在忍不住顫抖。 這一次，她清晰的感覺到母親心裡的委屈，她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陪著母親，等她宣洩她的情緒，她的眼睛有些腫脹發酸。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黎曼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摸著湯喻安的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的女兒，你爸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這些年你受委屈了，都是媽不好，媽不該忍氣吞聲，以後就咱們娘兩個過吧！” 湯喻安安慰母親：“媽，爸說的都是醉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如果弟弟回來的話，也不希望看到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啊。” 湯泉這些話湯喻安早就聽過很多回了，早已習慣了父親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