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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懇切地說：&ldo;非常感謝你的啟蒙。我能選中這條人生之路，那次的啟蒙是決定
性的。克利先生，這個專案已經順利完成了，能不能開展下一步工作？我們已經
走在全世界的前邊了，這是難得的機遇，不能讓它白白荒廢。&rdo;
史蒂芬避而不答，把桌上的雜誌推過來：&ldo;這篇科幻小說是你寫的吧。&rdo;
保羅掃了一眼，點點頭說：&ldo;嗯，是我寫的，是兩個月前的事。&rdo;
&ldo;是你的宣言？&rdo;
保羅坦承不諱：&ldo;對，我想以曲折的方式表達我對複製人的觀點。&rdo;
史蒂芬沉下臉，嚴肅地說：&ldo;保羅，這部小說寫得很好，才氣逼人，其中的
觀點也頗可玩味。但今天我不想談這些。你知道，複製人是一個極敏感的話題，
政府一再宣告，不允許使用政府資金從事複製人研究，聯大已經透過有關的公約，
生物學界對此也有嚴格的自律。你本人持什麼觀點我不會幹涉，但要注意，你是
研究所的重要成員，你發表的言論很可能被誤認是研究所的意見。所以，我要求
你，以後再發表類似的小說或專欄文章時，不得署真名。我不想把研究所放到火
山口上，更不想失去一位極富才華的研究人員。你聽清我的話了嗎？&rdo;
保羅當然聽懂了他的嚴厲警告，但他不打算屈服，即使是自己的恩師也罷。
他沉思片刻後坦然地說：&ldo;其實我早就想同你談談了。你知道我一向的觀點：克
隆人技術當然是把雙刃劍，它會給世界帶來希望也帶來煩惱。但無論如何，它是
不可避免的，而且已經到瓜熟蒂落的時候了。因此，我不甘心把這項榮譽拱手送
給別人。克利先生，我不願離開靈長目研究所，更不願離開你。但是，如果你&l;
就此止步&r;的決定不可更改，我只好辭職，另找一傢俬人機構去幹了。&rdo;
史蒂芬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弟子，沉默良久才說：&ldo;我不攔你，希望你找到一
個更能施展才華的地方。在找到工作之前，我會為你保留這兒的工作和薪金。&rdo;
&ldo;謝謝你的慷慨。&rdo;
史蒂芬又沉默良久，感慨地說：&ldo;保羅，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決定。我執意不
開展複製人研究，並不完全是怕失去政府資金。我一向認為，複製人的到來實在
太快了，人類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它究竟是上帝還是撒旦送來的禮物？它是否
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把人類的倫理道德之網撕得粉碎？當你從事複製人研究
時，一定要時刻左顧右盼，不要走得太莽撞。切記我的話！&rdo;
保羅感激地說：&ldo;謝謝，我一定會記住你的這番教誨‐‐就像24年前那樣。&rdo;
2 保羅的私宅離研究所有200 多英里，他在下午4 點多趕回家中。妻子維多
利亞正在院裡剪草坪，穿著一件線條畢露的羊毛連衣裙，腰弓凹陷，臀部渾圓，
顯出黑人女子特有的曲線。寬大的陽臺上，兒子吉米正在耐心地餵養&ldo;有生命&rdo;
的笆比娃娃，玩得十分入迷。看見數月沒有回家的父親，他只是高高興興地揮揮
手，說聲&ldo;爸爸你好&rdo;，又低頭玩起來。院裡那株耐冬花滿株怒放，庭院裡暗湧
著淡淡的香味。保羅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