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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心疼張姐姐,避開那兩個老嬤嬤,偷偷同素卿說:趕明兒我幫你抄,今晚咱們就出去好好樂一樂,看東風夜放花千樹,一夜魚龍舞!
素卿已經躍躍欲試了,可怕母親責罵,含著淚說:算了罷,明年的元宵節咱倆再去賞花燈,時候不早了,該家去了,若是晚了,母親又該說教了。
我雖說不捨,但還是遵從素卿姐的意願。
等送她出門的時候,剛巧就碰上了張達齊,那時候的張家哥哥好年輕,又高又好看,手裡拿著兩盞花燈,一盞是嫦娥奔月,給了素卿,另一盞是西施浣紗,給了我。
張家哥哥將披風給素卿披身上,輕拍了拍他妹妹的肩,笑道:知道你想和妍丫頭去看大鰲山,剩下的《女則》哥給你抄,只是不許亂吃外面的食物,當心鬧肚子。
素卿愛不釋手地撫摩著花燈,頑皮地沖她張達齊吐了下舌頭,撒嬌:哥,你最好了。
……
夢著夢著,我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頭依舊暈暈的,腹內空空,餓得我眼冒金星。
四下打量,猶記得從密道出來時,還是正午,而現在已經入夜,掌了燈,我竟昏睡了這麼久?
我發現自己此時竟躺在勤政殿偏殿的大床上,熟悉的金線繡牡丹的帷幔、纏枝花的軟枕,而旁邊,躺著熟悉的男人--李昭,他已經換洗過了,穿著月白色的寢衣,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髮髻用一根金帶系在頭頂,他身上藥味甚濃,臉色雖蒼白,但要比囚禁時要好多了。
李昭察覺到我醒了,睜開了眼,虛弱地扭頭看我,柔聲問:「醒了?」
「嗯。」
我應了聲,強撐著坐起來。
左右看了圈,發現殿裡竟沒一個侍奉的宮人,圓桌上擺著珍饈美食,玉碗裡是濃黑的藥,博山爐中燃著李王帳中香,而床邊,赫然趴著個身穿銀鱗鎧甲的小少年,正是我的睦兒。
睦兒的頭髮稍稍有些亂,兩條腿隨意敞著,若細看,鎧甲的縫隙還能看見血和刀砍過的痕跡,兒子頭枕在胳膊上,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呼吸稍有些沉重,口水呀,流得老長,都將床打濕了一小坨。
我正要叫睦兒,李昭食指放唇邊,噓了聲。
我們倆什麼話都不說,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小少年。
好快,當年那個雪地裡撒賴,說不要弟弟,爹孃只要小木頭的奶娃娃,都這麼大了,能保護爹爹和娘親了。
「怎麼回事啊?」
我躺到李昭身側,與他同枕一個枕頭,手摟住他,輕聲問:「我怎麼忽然暈倒了?」
李昭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柔聲道:「真是辛苦你了,妍妍。」
他嘆了口氣:「後頭咱們出來,杜老就緊著給咱倆醫治,你沒事,就是這些天太過勞累,朕也沒事,不過是中了點毒,已經吃了藥了,你呀,睡得連怎麼被人抬上馬車,又怎麼進宮都不知道。」
我鬆了口氣,他沒事就好。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逆賊平定了沒?」
「平了平了。」
李昭輕拍了下我的手,扭頭看了眼熟睡的睦兒,對我笑道:「當時何都督帶五軍營精銳護住古剎,咱們小木頭和常煨帶威風營和龍虎營將士,從四個密道口出去,大福子率領南鎮撫使的衛軍從午門進宮,來了個幾麵包抄,血洗後宮,沒一會兒就把亂平了,傀儡皇帝、沈無汪、李璋還有康樂、蔡居等人全都活捉了,刑部和南鎮撫司正審著呢。對了,咱們小木頭身先士卒,勇悍無比,事後幾位將軍沒口子地誇他。」
「是麼?!」
我大為自豪,轉而冷笑數聲,這些逆賊真是不堪一擊。
忽然,我想起了老陳,忙問:「那陳硯松和杜仲呢?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