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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雲掩月茫茫渺渺,流水映月隱隱迢迢,月光如漆,給大地鍍上一層薄銀。
兩人慢慢走進涼亭,韋長歡就要坐在石凳上,楊子項將她拉住:&ldo;夜深露重,小心著涼。&rdo;說完解下身上的披風鋪在石凳上,這才道:&ldo;坐吧。&rdo;
二人相視一笑,一齊坐了下來。
&ldo;這般突然詔你進京,可知所謂何事?&rdo;楊子項問道。
&ldo;我也不清楚,聖旨只說我已平安長大,應當還京。&rdo;韋長歡斂眉道。
楊子項輕笑,打趣道:&ldo;你已到了婚齡,我看,多半是要為你擇婿。&rdo;
韋長歡只覺得匪夷所思:&ldo;京中名門高女甚多,皇上怎麼回想起來,給我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郡主擇婿。&rdo;
&ldo;其實,&rdo;楊子項正色道:&ldo;是韋伯伯向皇上請旨讓你回京的。&rdo;
&ldo;我爹?&rdo;韋長歡雙目微張,詫異之餘,心中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當年十分不情願她爹要給她娶後娘,可她爹不僅娶了,還另生了兒女。
她怏怏不快了許久,最終無奈地接受了這一事實。整日裡不是呆在自己屋裡,就是與楊子項一同偷溜上街,出入皆走後門,不願面對府中的後母與她的一雙兒女。
好在她的後母,只安排好她的一應飲食用度,從不來打擾她,她爹倒是每日都會來聽風小築瞧一瞧她,若趕上哪日得空,還會帶她去騎馬。
日子就這樣過了好幾年,一直很平靜,直到她七歲那年的春天。
&ldo;跪下!&rdo;
&ldo;我不跪!我沒錯!&rdo;
&ldo;你!&rdo;韋謹風摔了個杯子在她面前:&ldo;為什麼要將你妹妹推到池塘裡!&rdo;
&ldo;是她先動手打雲栽的!&rdo;
&ldo;你為了一個丫頭,竟然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rdo;
&ldo;她不是我妹妹!&rdo;
&ldo;你給我在世安堂門口跪著,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起來!&rdo;
&ldo;我不去!我不去那裡!我不去!&rdo;
可由不得她,韋謹風親自將她帶去了世安堂,按著她跪下,她跪了一日一夜,跪到高燒昏迷,也拒不認錯。
後來她醒來,看見一個面容嚴肅的老頭站在她床前,平靜地告訴她,他是南詔王,是她的祖父,問她隨不隨他去南詔,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然後故意加重病狀,與她祖父裡應外合,逼的她爹不得不放她去南詔。
去了南詔後,韋謹風雖時常有信件給她,可她卻賭氣似的,只揀些無關緊要的回,別的再不肯多說。倒是她祖父一直勸她,不可怨怪父親,連這回京的見面禮也是祖父為她備下的,不過當時她看見那鎧甲,就覺得,她爹一定會喜歡。
&ldo;原來……是我爹想讓我回京。&rdo;她呢喃道,絲絲暖意自心中盪開,雙唇不覺間微微上揚。
&ldo;不過歡兒你,的確已到了適婚的年紀了,這些年在南詔,可,已有了心上人?&rdo;楊子項一半玩笑,一半認真道。
&ldo;那子項哥哥你,還長我三歲,豈不是連親都定好了?&rdo;韋長歡戲謔地反問道。
&ldo;親倒是還沒定,不過這心上人,已是有了,她……&rdo;楊子項道。
&ldo;子項哥哥你快看!&rdo;韋長歡並未注意聽楊子項的話,只是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