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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竟王延齊聲應道:「遵命!」
他們轉身沖向其他人:「都聽到了沒有?起來!起來!拿起你們的刀槍!」
將士們立即起身,有些人互相幫忙束緊鎧甲,有人包紮傷口,也有人頂著他人鄙視的眼光,拿新到手的刀槍揮舞一下,試試輕重。剛才短暫的逃亡過程中,這幾人丟棄了手上的武器,不得不向攜帶副手武器的同伴求助。好在多餘的兵器還足夠分配,倒也沒人赤手空拳。雷遠目光掃過,便知道自己最信任的親衛們雖有折損,此刻尚餘十數人在列。這十數人沒有辜負自己一直以來付出的心血,明顯比其他人更加鎮定,甚至有人迎著雷遠的目光,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笑容。
當鄧銅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從山坡後面兜轉過來之時,看到的已是一支整齊有序的軍隊。他們沿著山道的外側一字排開,雖然規模甚小,可氣勢威嚴肅然,並不能看出剛剛遭受過失敗的樣子。
這情形使得鄧銅錯愕了一剎那,但他遭到悲痛折磨的頭腦來不及細想,嘴皮子動得卻很快:「小郎君跑得真夠快啊……可曹軍也不慢,估計很快又會趕上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說話的時候,他密佈血絲的怪眼往上翻著,充滿輕蔑和挑釁的意味。
這匹夫安敢如此無禮?郭竟王延等人頓時色變,數十人同時踏前一步,身上的甲冑與武器鏘然作響。
雷遠立即抬手示意,郭竟等人又一齊退回。
雷遠不在乎鄧銅此時的無禮。他能夠理解,因為雷脩的死,鄧銅現在顯然處在缺乏理智的狀態;他更知道,自己與雷脩的血緣關係,並不能保證自己理所當然地獲得雷脩部下們的擁戴。尤其是在這危急時刻,選擇一個錯誤的首領,就等於選擇了死路。這些經驗豐富的戰士們有他們自己的判斷標準,誰也不會把性命隨意託付給別人。
「鄧曲長和兄弟們,先歇一歇吧。」雷遠淡淡地道:「曹軍總歸還沒到,你們可別先累倒了。待丁曲長他們跟上來,大家再定個章程。」
「歇一歇?胡扯什麼呢?」鄧銅吃驚地瞪大雙眼:「鄭高那廝沒有告訴你,曹軍快要追來了嗎?」
雷遠道:「他說了,我知道。」
鄧銅一瘸一拐的腳步絲毫不停,從雷遠的身前粗魯擠過:「那還不快走?先去平臺那裡和梅乾匯合,別在這裡擺甚麼架子!」
雷遠並不惱怒,他甚至配合地退後半步,給鄧銅讓出前進的空間來。直到鄧銅走出數步以後,他才輕聲問道:「鄧銅,你這麼怕死麼?」
這輕輕一句,隨著嗚嗚作響的山風,恰好飄入鄧銅耳中。
「混帳!你……你說什麼?」鄧銅暴怒轉身。
他的虯髯根根豎起,使得原本巨碩的身軀彷彿大了一圈,整個人就像一條人立而起的灰熊那樣,氣勢駭人地迫近雷遠。不可遏制的怒火使他雙拳握緊,微微顫抖著,雷遠甚至還能聽到他緊咬牙關發出的格格聲。
「我說……」雷遠徐徐道:「你這麼急著逃命,是因為怕死麼?」
「我沒有逃!我也不怕死!」鄧銅大喝。
雷遠感覺自己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他用戎服的袖子擦了擦臉,仰面向鄧銅說道:「鄧銅,你是我兄長最仰仗的得力部下。近幾年來,你披堅執銳,無役不從;我兄長也視你為左膀右臂。然而現在,我兄長方才戰死,你就喪失鬥志,帶著敗兵,帶著我兄長的遺體亡命而逃嗎?平臺那裡,還有大約兩千人據守,你是希望這兩千人都看到你畏怯懦弱的姿態嗎?如果我是那兩千人中的任何一人,當場就會問你,小將軍戰死的時候你在何處?你為什麼沒有奮戰到底?你怎麼有臉活著回來?」
「我沒有逃!我只是……只是……」鄧銅只覺得熊熊怒火沖頭,幾乎要把自己的腦漿都煮沸,把自己燒成灰。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