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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積水,嚇得一干人等捧著他的大腦袋跟捧金元寶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腦子摔碎了。
新疆所快馬加鞭,下半夜就到了,什麼也顧不上,開著大卡車拉了大鬍子就走。夏明若與楚海洋也跟隨,一路風塵僕僕。到了樓蘭大本營,那邊的隊醫也為難地說:“我也看不出他怎麼了,得趕快往庫爾勒送,晚了肯定來不及。”
於是又上路。
結果到了庫爾勒,人家老醫生在鬍子身上敲打一番後說:“沒事,就這腦殼,鐵錘都打不死。”
新疆所的強調說:“他一直沒醒呢!”
“廢話!”老醫生說,“用木槓子磚頭砸你,你不暈啊?”
然後就掛上了葡萄糖,幾小時後大鬍子真的醒了,雖然暈暈乎乎,但看上去還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庫爾勒醫療條件有限,老醫生建議回北京重作檢查。倒是夏明若在車斗裡吹了十幾小時的冷風,又加上擔驚受怕,一病不起,躺在醫院裡發高燒說胡話,說:“我不待在這兒,我要回去挖墓,一挖一個,一挖一個……”
他燒了個把星期都不見好,另外幾個人也出現了腹瀉症狀,再加上錢大鬍子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組織上便決定暫停這次科學考察,送這些人回北京。
新疆所老著麵皮聯絡了空軍的一個運輸隊,人家一聽錢大鬍子的名號就笑了,說:“上回來是救他,這回去也是救他,這種——喲喂!還是副教授——你們科學院乾脆別養活了,否則後面必須有個加強排跟著。”
新疆所賠笑臉說:“是是,您說得對,回去就殺了吃。”
說歸說,解放軍就是仗義,隔天就送他們上了飛機。只是開飛機的小戰士看見了老黃有些鬧情緒,連連喊:“拴廁所裡!不然我不幹了!”
夏明若高燒衝腦,膽子肥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竟然與他叫板:“誰敢拴老黃我斃了誰!”
小戰士眼睛一瞪,撩衣拍胯露槍匣子說:“小白臉你有種!老子喜歡!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誰斃誰!”
夏明若雙眼迷離面色緋紅氣喘吁吁,嘴裡不示弱:“好!哥們兒也喜歡你!有種出去練,這兒不好動手!”
楚海洋猛然跳上飛機,一個掃堂腿撂倒夏明若,抱拳說:“解放軍同志對不住,咱們快走,一刻也不能耽誤!”
小戰士深以為然,不依不饒地拴好老黃,駕機飛上了藍天。
夏修白一開始沒得到訊息,得到訊息時人已經從醫院裡紮了針回來了。他當即曠工前去迎接,哭得是眼淚汪汪。
夏明若晃晃悠悠地說:“爹,人都回來了你哭什麼?”
夏修白抹淚說:“我是高興啊,哭你很有乃母風範,像個男人,男人就應該站著出去,躺著回來。”
話說著王國棟從衚衕裡跑了出來:“哎呀!看看你倆都瘦成什麼樣了!快進屋!”
夏修白問他:“玉環呢?”
“夏老師,您吉祥,”王國棟縮腰諂笑問過好才說,“爐子上燒著水她走不開。這不,打發我出來買菜呢,咱午飯就在所裡吃,給倆孩子弄頓好的。”
“早該這樣了,”夏修白說,“行了你別耽擱,快去,買那個……”
“鴨脖子,”王國棟說,“知道你們愛吃。”
夏修白笑眯眯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目送他走遠,然後拉著楚海洋和夏明若往派出所裡走。
派出所就在一間四合院裡,遠遠地就看見楊玉環穿著制服繫著圍裙站在院子正中,夏明若嘶啞著嗓音喊:“媽……”
楊玉環嗷嗚一聲,撿了把笤帚就撲過來:“好啊!還知道回來?!我打死你這不孝順孩子!”
楚海洋揹著夏明若跳躍著躲閃:“阿姨!阿姨饒命!”
“呸!”楊玉環甩了笤帚,眼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