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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忘了,本王卻記得清清楚楚!”
納刺不由打了個激靈,他是被完顏亮一手提拔起來的,熙宗朝一直只是個默默無聞的侍衛,卻也有這麼一件在熙宗皇帝跟前揚名露臉、得了金花玉盞賞賜的得意之事。那年他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峙衛,那場角抵也只是熙宗皇帝興之所至,讓侍衛們的隨手演練,所知者不過寥寥七八人,尤其是他歡喜之下摔掉玉盞之角這瑣碎細節,必是親臨之人才能知曉。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年方十歲的晉王殿下就在一旁,還不住“嗤嗤”地望著自己笑。只是眼前這個餘孤天清秀中滿蘊煞氣,或許是成年後形貌大變,已找不到幾分當年晉王的影子。
“這餘孤天真就是熙宗皇子完顏冠?”納刺不由懵住了。納刺雖對完顏亮忠心耿耿,但當此之時,也不禁犯了猶豫,若真是先帝皇子趕回報仇,說不定他來日便是重登大寶的皇帝。到底完顏亮已經死了,自己這小小紫絨軍總管又怎能跟即將君臨天下的皇帝作對。
“不對!”完顏亮的寵臣李通嘶聲大叫起來,“完顏冠早已身死,這人是冒充的!納刺,快……快殺了他!”餘孤天仰頭長笑:“當年完顏亮這狗賊雪夜入宮,害了我父皇,日夜便是盼著我死,但我偏偏活了下來!”他忽地扯下胸前的玉佩,高高舉起,“熙宗一朝的老臣,都該識得這龍紋玉佩……”
那雕工精緻的玉佩白如凝脂,映著火把光芒,熠熠生輝。嘈雜的人群中顫巍巍走出一位白髮老人,正是大金的三朝老臣、司徒張通古。望著那玉佩當中那道胭脂樣暈紅,張通古混濁的老眼不由放了光,口中喃喃道:“沒錯!瞧中間這道胭脂紅,這是吐蕃國進貢給咱的崑崙山和闐玉王,由江南名匠花一年之功雕成龍紋玉佩……皇統八年,先帝的三十聖壽宴會上,先帝陛下親手將這龍紋玉佩掛在了晉王殿下的脖子上!”
他口唇哆嗦地說出這番話來,群臣不禁紛紛議論,那些劍拔弩張的弓箭手更是徵怔地不知如何是好。便連耶律元宜也驚奇得睜圓了雙眼,饒是他謹慎好謀,也料不到拼力鼓動他弒君的餘孤天竟是當年的晉王殿下。
餘孤天眼望這白髮斑白的三朝元老,低嘆道:“張司徒,你的喘病好些了嗎?那年你進宮奏事,犯起了喘病。父皇曾欽賜給你御醫調製的天清寶露丸,還指著你對我開玩笑:‘你若不加緊習練弓箭刀馬,長大後便這麼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張通古的眼內不由湧出老淚來,連連點頭道:“是這話,是這話,半點兒都錯不了!”
餘孤天目光一掃,又瞧向人叢中默然而立的宰相張浩,朗聲道:“張丞相,吐蕃人進奉這龍紋玉王時,是你親自尋來的江南巧匠吧。你便不過來瞧瞧嗎?”張汝能便立在父親身旁,聽了餘孤天這句話,心內驚懼,低聲道:“父親,休得理他。”
張浩的目光閃了閃,卻大步走出。他接過那玉佩只瞧了幾眼,便悠悠一嘆:“決計錯不了!玉上這道紅紋,恰好雕成赤龍。匠心獨運,天下只此一塊!”群臣轟然一震。餘孤天哈哈大笑,忽地手指眾臣當中一個高大將官,道:“耶律恕,你這張紫膛臉本王可忘不了!有一次父皇感念梁王宗弼的忠勇,宴請他手下的幾個舊將。你在酒宴上喝醉了酒又哭又笑,君前失儀,還是我給你求的情。”耶律恕是員武將,心直口快,顫聲大叫道:“殿下,你……果然是晉王殿下!”
餘孤天自幼聰慧,那段富貴的少年時光更是深印心底,隨手指點,便將前朝舊事一一說出。此時龜山寺前的文武眾臣雖然多是完顏亮提拔起來的,卻也有張通古、張浩等前朝老臣,眾人聽到餘孤天事無鉅細,言之鑿鑿,便由懷疑而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