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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女和和美?美?,蜜裡調油,你倒好,棒打鴛鴦?”
肅王道:“我?這是為他身體著?想。”
肅王妃上下打量他兩眼,忽的掩唇笑?了:“你這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氣。”
說著?,又挽著?他的手臂,“行了,殿下也不是那等糊塗不懂事的,且看看今晚如何再說。”
肅王聞言,也不好再多提小輩們的閨房事,點頭應了聲好,轉而與妻子聊起另一個討債鬼,長女明娓。
主院裡的中年夫婦為兒女事操心,並蒂院裡的年輕小夫妻則是為時隔大半年再度同房而心跳怦然。
因著?裴璉肩頭有箭傷,等明嫿洗漱完畢,躺上了床,他還?在淨房沐浴。
明嫿白日睡了許久,這會兒也不困,只是獨自?躺在拔步床時,不由自?主地緊張。
明明這是她從小長大的院子,屋內的幔帳床褥、薰香屏風、花草擺件等一切都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可一想到?裴璉即將過來,心底無端泛起一陣說不出的微妙——
就好像她的地盤,要被另一個入侵了。
她不知?道當初她在紫霄殿留宿時,裴璉是否有這種被人?侵佔地盤的感覺。
但因著?裴璉是她的夫君,是她喜歡的人?,與他分享……她也並不牴觸。
就是很久沒有同床共枕了,一閉上眼,她腦子裡就冒出很多亂七八糟的事。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明嫿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些羞恥的畫面趕出去,又扯過被子捂住發燙的臉,自?我?鄙視著?,謝明嫿啊謝明嫿,你怎的如此不矜持!
再說了,裴子玉這會兒還?虛弱得很,可不能亂來!
做了兩個深呼吸,明嫿強迫自?己去想別的事。
譬如,姐姐明娓。
母親說她出城去了,那她去哪了呢?也不知?道她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和那個斛律邪到?底是什麼關係?
也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蔥綠色幔帳外傳來一陣沉穩腳步聲。
明嫿一怔,下意識裹住被子,面朝床裡。
幔帳很快被掀開。
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她的後腦勺,停頓兩息,男人?清潤的嗓音響起:“我?熄燈了?”
明嫿肩背微繃,想了想,到?底低低應了聲:“好。”
不多時,帳外的燈燭依次熄滅,只斜側留了昏昏一小盞,留作起夜用。
層層疊疊的繡花幔帳一放下,帳內霎時變得昏暗靜謐,成了個單獨私密的空間?。
一個只屬於夫妻倆的空間?。
明嫿能感受到?柔軟的床褥往下陷了一塊,男人?的氣息也在不知?不覺中融入帳內。
那是與那鵝梨帳中香不同的,屬於他的山間?六調香,以及一絲淡淡的苦澀藥味。
這絲藥味讓明嫿的忐忑有所緩解,因著?受傷的男人?,就沒那麼強的侵略性了。
正準備問一句他肩頭的傷,身側之人先開了口:“你這床,鋪得很軟。”
明嫿怔了下:“對?,我?喜歡睡軟一些的床。”
說到?這,她想到?裴璉寢殿的床,問:“你是喜歡睡硬點的?”
裴璉道:“睡硬些,對?腰好。”
稍頓,他補了句:“不過這軟度,睡起來尚可。”
“尚可就行。”明嫿點頭道:“我?本來還?說你不習慣的話,就讓採月她們給你去隔壁房間?另外鋪一床。”
裴璉:“……”
好險。
輕輕吐了口氣,他又偏過臉,看向榻裡那道嬌小身影,默了片刻,伸出了手。
掌心攬住的剎那,明顯感覺到?她肩側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