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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入深秋。
我從市委大樓出來時已是晚上八點,我們黔西省位於西南腹地,四周遍佈山川叢林,一到晚上,整個城市就會被秋霧籠罩,頗有霧鎖城闈的意境。
我站在街頭,望著車來車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才一天的時間,卻讓我經歷了一波三折,實在太戲劇性了。
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那溼潤感從咽喉一直沁入心肺,這種感覺真好,我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家,這才發現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剛才去趙江河辦公室談話,為了不被打擾,我故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翻看未接來電,除了政宣部的同事之外,還有很多沒存姓名的陌生號碼,彷彿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內,有無數人在同時撥打我的手機,很明顯,我成為一把手秘書的事情已經在體制內傳瘋。
用韓朝暉的話,我的名字在漢源的官場已經徹底炸鍋。
雖然市委書記的秘書在職務上頂多也就是委辦小處長,甚至像我這樣的連個職務都沒有,但是,這個位置卻又很特殊,是很多人走進一把手辦公室的門檻,同樣也可以成為你和一把手溝通的橋樑,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就在恍惚間,手機顯示有一個電話進來,我一看名字,正是我的同學兼好友陳宇打來的,陳宇是市局刑警隊的一名刑警,可以說是我在漢源唯一一個能推心置腹的兄弟。
電話剛接通,陳宇就在電話裡迫不及待的問道:“秦川,外面都在傳,說你成為趙書記的貼身秘書了,這事是真是假?”
我故弄玄虛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吧?”
大概是對我模稜兩可的答案不滿意,電話那頭的陳宇氣的跺腳罵娘:“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跟我在這兒打什麼啞謎,你他孃的趕緊說。”
我嘿嘿一笑,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在得到明確回答後,陳宇調侃道:“你小子夠可以啊,在政宣部窩囊了五年,愣是沒撈到個一官半職,原來是攢著一股子勁呢,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後見面,咱是不是得恭恭敬敬喊你一聲秦大秘。
難得得意一回,我也嘚瑟的笑道:“那是必須的。”
“我說大秘同志,這趙書記不會是你家親戚吧,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政宣口科員,怎麼就突然成為了一把手的秘書,如果趙書記真是你家親戚,你別忘了給兄弟美言幾句,這公安系統我真是待不下去了,沒日沒夜的忙,連找個物件的時間都沒有……。”
一說到工作,陳宇就像個怨婦似的喋喋不休個沒完,我嫌他聒噪,趕緊打斷:“打住,我說陳宇,你可不能瞎造謠,我跟趙書記啥關係都沒有,之所以能成為他的秘書,那是因為我能力出眾,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行了,你就別在我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陳宇嗤之以鼻道。
說著,他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川,兄弟我是打心眼裡替你高興,秦叔他泉下有知,也會替你驕傲,等咱倆有了一定的能力,兄弟我必定陪著你淌一淌華陽的水。”
“謝謝你小宇。”提及父親,我不由得心頭一沉。
陳宇或許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時候不該講如此沉重的話題,於是又話鋒一轉調侃道:“行了,改天有時間請你喝酒,回頭我給你介紹個警花妹子,你也快處了三十年了,是時候該出鞘了。”
兩人在電話中一番唇槍舌劍的相互挖苦之後,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通話電話,見時候也不早了,我趕緊打車趕往住處,至於那幾十個未接來電,我也懶得一一回復。
回到住所,開啟門一瞧,客廳里布置的場景讓我誤以為走錯了地方,只見餐桌上擺放著刀叉,還有一瓶不知名的紅酒,更要命的是點了幾根蠟燭,妥妥一副燭光晚餐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