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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熠心中覺得古怪,卻不敢多說什麼,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的等著他的答覆。
&ldo;你退下罷。&rdo;許久之後,他聽見了自己師尊微帶些沙啞的聲音。
究竟是何人何事,竟叫師尊如此失態……安熠眼帶憂色,望了他一眼,應聲退出了門外。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從師尊言語中窺得一二,亦免不了自己的好奇與憧憬。
那位曾救過他父母,又叫師尊與掌教他們這一輩人念念不忘的師伯,究竟會是何種風采?只可惜……至死仍無緣得見。
天色已晚,夜色如墨染一般,向四周沉沉地蔓延開來。
雪粒子無聲墜落,伴著一陣陣的寒風,冷得透人骨髓。
晦澀不明的天色當中,一道虹光忽而乘風而來,落在了綿軟的雪地上。
守門弟子稍稍一驚,抬眼看去。
只見來人身著天墉道袍,眉間蘊著一滴殷紅的硃砂,劍氣凜然,通身的冷清,看起來竟比這天上飛雪更寒冷幾分,令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不必再多看,守門弟子當即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ldo;拜見執劍長老。&rdo;他曲身,神色恭敬地向來人行禮。
百里屠蘇掩住面上的倦色,朝他微微頷首,手執一柄朱紅色的長劍,踏入了城門。
這一路上冷冷落落,偶爾遇見一兩個弟子,也是畏懼於執劍長老身上的冷意,不敢靠近,只遠遠地行了禮,便匆匆的離開了。
百里屠蘇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並未點上燭火,只是脫去了之前出門除妖濺上鮮血的的外袍,便坐在了桌邊。
屋外的燈火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透了進來,映照在了執劍長老的身上。
在光影之下,皮相不過二十幾歲的百里屠蘇顯得愈發年輕,也愈加英挺了幾分。
而散之不盡的,唯有其身上頑固森然的劍氣。
&ldo;屠蘇師兄……&rdo;
門外響起了輕微的叩門聲,百里屠蘇不再凝神運氣,睜開了一雙黑得透亮的眼眸,吐出一字:&ldo;進。&rdo;
&ldo;天黑了,屠蘇師兄竟也不記得點盞燈。&rdo;芙蕖說,腳步輕巧地挪到了桌前,動作俐落的點起了百里屠蘇身前的蠟燭。
百里屠蘇還未曾開口,芙蕖忽而蹙起了眉頭,嗅了嗅屋中的氣味,神情頓時一變,&ldo;屠蘇師兄,你受傷了?&rdo;
&ldo;無事,那不是我的血。&rdo;百里屠蘇不大在意,神情淡淡的說道。
&ldo;屠蘇師兄……&rdo;芙蕖嘆了一口氣,眸中的憂慮一閃而過,見百里屠蘇不願多提的模樣,便壓下了自己擔憂的神色,輕聲道:&ldo;先前師兄囑託我的事情我已去做,青玉壇已收下了木匣,青玉壇門中弟子說那位歐陽長老遠遊去了,因此我未曾見到那位歐陽長老。&rdo;
百里屠蘇的劍眉微不可察的一皺,很快便又展了開來,搖頭道:&ldo;無妨,東西送到即可。&rdo;
那木匣中有兩份修補神魂的長生果,百里屠蘇心思通明,自然知曉那多出的一份是屬於何人。
歐陽少恭與他有仇,卻未曾傷過小師弟半分。
小師弟良善,亦是記著當年病重時歐陽少恭的救命之恩。
因此他自然不會截下歐陽少恭的機緣,何況那人如今已不再作惡,兩人的恩怨也已經終
了。
這長生果珍貴非常,不得疏忽大意,百里屠蘇本是要親自送去,只是大雪山妖獸橫行,情形危急,便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