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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

&ldo;你師弟暫且無事。&rdo;紫胤真人看出他心思，淡聲說道。見到二弟子聽聞話後驟然輕鬆了不少的神色，他心中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ldo;你師弟……先前曾醒過一次，同我說了一件事。&rdo;紫胤真人的視線落於面前身姿挺拔，宛如利刃出鞘一般的二弟子，心頭堵悶難當。

他這二弟子和三弟子，均是人中龍鳳，心志堅毅，然而卻偏偏是命運多舛，一生苦難多於歡樂。

曾有長老詢問他之後為何不肯收徒，便是由此而來。一個兩個已叫他憂心難已，心神不安。若是再添，又如何能承擔得起。

紫胤真人想到方才小弟子回來之時，自己所探查到的脈絡，微微闔眼，心頭澀然一片。

那分明就是油盡燈枯之相。

百里屠蘇不知此時紫胤真人心中的苦澀，聽了紫胤真人此話，不由得變了臉色，稍稍抬起了頭，卻依舊不敢直視紫胤真人。

&ldo;你此行下山緣由，我已心中有數。求仁得仁，復無怨懟，你自己既然無懼無悔，我等旁人也無法說些什麼。&rdo;紫胤真人神情與語氣均是平淡得很，只是那雙原先屬於仙人清冷而漠然的眼眸，如今卻是蘊含著極為複雜難明的情緒，&ldo;只是你莫要忘記，你並非孑然一身，是我的弟子，天墉城門徒。&rdo;

百里屠蘇聽了紫胤真人之前的話，本是驚疑不定，但聽聞後話，卻是慢慢地靜了下來，心頭升起了一片融融暖意。

但他素來嘴拙，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只掩了眼中感激，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默默想道：正是師門待自己情誼深厚，才愈發不能累及無辜。

&ldo;只是你私逃下山，衝撞長老的行舉終究不妥，之後自行於屋中思過罷。&rdo;紫胤真人廣袖一揮，面無表情的說道。

百里屠蘇無半分意見，立即恭敬地應了下來，不過在離開之時，他卻有些猶豫。

紫胤真人瞭然，嘆道：&ldo;你師弟用藥已過了好幾個時辰，再過一炷香就應當醒了，你若想留下照看，便留下罷。&rdo;

百里屠蘇知道師尊已看穿自己心思，抿了抿唇，垂下了眸應了一聲&ldo;是&rdo;。

若說先前小弟子的身體尚有幾分生機，經由這次下山一番糟踐，卻是真真正正的迴天乏術，縱有那至今未見蹤影的海外仙草現身也無濟於事。

饒是如此，紫胤真人雖清楚小弟子頑疾無醫，卻仍舊不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手養到大的弟子消逝。

紫胤真人與二弟子交代一番，卻是急步出了房門。

百里屠蘇目送了自己師尊出門，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看見自家師弟沒有絲毫血色的面孔，他的眼中浮起了一層慚色，只恨自己此行太過疏忽大意，未曾將師弟保護周全，叫他落於了旁人的手中。

好在那人當真並無惡意，將師弟安全送回了天墉城……若是換做歐陽少恭，怕是危險之極。

&ldo;我有錯，不應如此莽撞……&rdo;百里屠蘇原本只是埋在心中的所思所想，在心情黯淡之餘，竟是無意識的喃喃了出來。

&ldo;師兄何錯之有？&rdo;一道虛浮無力的語聲在屋中響起，百里屠蘇一驚，抬起了頭，卻見自己的小師弟正淡笑著望著自己。

百里屠蘇張開了唇，眼中頓時綻放了出幾縷驚喜的光彩。本來是站於屋子門口，他此時便三步做一步，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還未站定，就急急地出了聲，&ldo;小師弟，你醒了，可覺得哪裡不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