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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唇,想說外面風大寒重,讓他回房添件衣服,卻無奈地發現自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不能做到。
彷佛回到了陸明琛重病的那一段時間,那種手足無措,無可奈何的悲哀再次湧到了心頭。
陸明琛微微要下腰,斷斷續續的咳嗽著,白皙的面孔因為咳嗽而浮上一層薄紅,看起來虛
弱而無力。
將全部心思都記掛於陸明琛身上的太子長琴深深地攥起了眉心,伸手想要扶住對方搖晃的身體,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再次穿過陸明琛的身體。
「世子爺!外面風這麼大,您怎麼站在這裡。」看見陸明琛站於橋頭上,正弓著身體劇烈的咳嗽著,侍女連忙迎了上來,伸手扶住了他,「萬一受了寒那就糟糕了。」
「不至於如此,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不必跟著我。」陸明琛淡淡地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推開侍女的手,站起了身,獨自一身回了房,留下那侍女神色擔憂,猶豫了片刻,還是按照陸明琛的話,轉身離開了。
太子長琴不做多想,抬腳跟了上去。
這整整一夜,太子長琴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過來的,只覺得時間飛快,只不過是看了陸明琛幾眼,眨眼間天就亮了。
他看著陸明琛被下人叫醒,換上了一身大紅的新郎袍子。散落的烏髮被玉冠束起,鬢若刀裁,面如冠玉,身姿皎皎如朝霞映日。
他看起來是原本沒有多少人間的煙火氣,彷佛在下一秒即將乘風而去。但此時此刻有這熱鬧的火紅色襯著,一張面孔雖然依舊冷清,但看起來俊美而清貴,卻是多了幾分人氣。
陸明琛與太子長琴兩人相處時,穿著都極為簡單隨意,不說盛裝,就連如此鮮艷奪目色澤的衣服他也極少穿過。
然而偶然之下,這身衣服倒將他襯得更是俊美了幾分,一時間竟叫旁人有些出神。
太子長琴凝視著他,只覺得整顆心像是浸在了醋裡,酸楚的感覺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尤其是站在大廳前,看著陸明琛牽著姜清婉,對拜天地之時,他撥出一口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絞痛了起來。
他忍不住別開了頭,期望眼不見為淨,卻發現周圍那一幕好似已經刻在了腦中,根本無法擺脫。
太子長琴本以為這就算是讓他最為痛楚的事情,然而更加痛徹心扉的事情還在後頭。
當儐相拖長著音調,唱完了最後的婚詞,太子長琴聽著送入洞房幾個字,倏忽間白了一張臉,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明琛,卻見他已經扶著新娘離開了大廳。
不知是怎麼跟隨那宛如天造地設的新人離開的大廳,太子長琴站在新房門口,看著燭火照亮的窗戶上映出的影子,神色看似平靜,修長的手指卻開始泛白,看著心愛之人與別人成親,如今又即將看著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說不出,已經沒有知覺了。
他本來是想進去的,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顫抖,連抬腳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只好站在了門口。
「……不該是這樣的。」他怔怔地說,本想移開目光,卻怎麼也移不開放在那人身上的視線。
房間內,陸明琛掀開了新娘的蓋頭,她抬起臉,精緻的面孔在昏黃的燭光下光彩奪目,只是眼角微紅,應該是剛哭過一場,白皙細膩恍如上好的瓷器一般的臉上仍舊殘留淺淺的淚痕。
她的視線對陸明琛相對,陸明琛在那眼底看見了深深地憂愁。
只這一眼,陸明琛便認出了她並非他,他那雙原本散發著如同月光一般清明而溫柔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沉默半晌,開口道:「……你哭了?為什麼?」
「我……我沒有。」新娘下意識的伸手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