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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看陸明琛皺眉的樣子,尤其是當他露出這種憂愁的神色,太子長琴的心緒會不由自主因他而牽動,彷佛有誰在他的心口擰了一下,隱隱約約的作痛。
太子長琴嘆了一口氣,道:「我沒在怪你。」他只是在擔心,擔心陸明琛的病情會因此加重。說他見死不救,心腸惡毒也好,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陸明琛去救那個孩子,然而誰讓他放在心上的‐‐就是這麼一個光風霽月的人。
「你剛才用了內力?現在感覺如何?」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陸明琛。
陸明琛張開手臂,伸手一攔,將對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輕輕的摩挲,低聲道:「我剛才沒用內力,不過是巧勁罷了。」不過終究是運了氣,現在肺腑正在隱隱作痛,不劇烈,卻也無法忽略。陸明琛本就是擅於掩飾的人,沒讓太子長琴看出端倪來。
「別擔心,我沒事。」他抬手撫了撫太子長琴的頭髮,輕聲道:「再過幾日就是花家家主的大壽,母親信中特意提過,讓我們兩人去問候一番。」他把他摟得更緊了一些。
「好。」太子長琴嘆了一口氣,眼裡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你日後多加小心,不要任意行事了。」
這話把他訓得跟個三歲孩子似的。陸明琛笑了笑,低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頷首道:「都聽你的。」
……
花滿樓有一座自己的小樓。
小樓裡裝潢和擺設很簡單,本應該給人一種冷清單調的感覺。
但因為這小樓里正在盛開的鮮花,還有坐在窗前面帶微笑的白衣青年,一切就好似在瞬間染上了溫暖的色調,又如何會顯得冷落。
「陸哥,喝茶。」花滿樓微笑著給面前的青年斟了一杯茶,他雖是瞎子,但做起這樣的事情來卻與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陸明琛也不跟他客氣,接過了茶,小啜一口。事實上,面對這個記憶中的玩伴,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的感覺,好在對方是個極容易相處的人,即便陸明琛不開口,他也絕不會讓兩人之間變得尷尬。
昨日那樣的滂沱大雨,到清晨的時候就已經停歇。不過春寒料峭,即便沒有了雨,空氣卻也還是陰冷濕潤的,叫人從骨子裡的發寒。
一陣風卷著濕氣而過,順著半開的窗戶毫不客氣的湧了進來。
被冷風一激,原本被陸明琛刻意壓制的氣息頓時洩漏了出來,胸口忽然一陣絞痛,以陸明琛的堅忍,這陣痛楚竟叫他忍不住弓下了腰,扶住了一旁的木桌,低頭咳嗽了起來。
木桌不大又輕,在他這一番動靜下,往前偏移了幾寸,擦碰著地板,發出「刺啦」尖銳的聲音。
「彭」的一聲,原本放在木桌上的茶杯順勢掉在了地上,碎了個四分五裂,淡褐色的茶水四處飛濺,打濕了陸明琛大片的衣襟。
鹹澀的鐵鏽味在陸明琛的口腔中蔓延開了,咳嗽漸漸停歇,他回過神,張手掩住唇畔,看著這一片狼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花滿樓已被這短短几秒內發生的事所驚到了,並非因為這散亂滿地的茶葉和白瓷碎片,而是因為陸明琛的身體。
他知道凡是從戎之人,必定會落得一身的沉痾,但聽陸明琛紊亂的氣息,並不像是一般的疾病。
他蹙起眉頭,站起了身,伸手扶住因為剛才的疼痛有些脫力的陸明琛,「陸哥,你……七童冒犯了。」
陸明琛並沒有回答,其實是他此時根本聽不清花滿樓在說些什麼,此刻他的心肺猶如一把利刃橫在了當中,不斷地攪動著他的心口,痛得他面如蠟紙,毫無血色。
花滿樓比不得那些久譽江湖的神醫,但他的醫術其實也算不錯,至少比一般醫館裡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