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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略顯疲憊，靠在櫥櫃上喝水。
而少女低著頭寫作業，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連招呼都沒打，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整個氛圍安靜得有些壓抑。
這樣的畫面已經持續好幾年了，她們兩個一直各過各的，兩人在家裡經常是默不作聲的狀態。
就在女人慢悠悠地穿外套，準備出去吃飯時，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你今天晚上早點回來。”
聽到聲音，女人轉過身，裴寧正抬著頭，一臉冷漠地看著她，眼神毫無溫度。
“明天別睡到這個時間了，明天我有同學要來，乾媽也會來。”
這句話是裴寧上高中後，她對孟殤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孟殤有些不習慣，愣了一下，隨即變臉，冷漠地回答：“那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直接住酒吧宿舍。”
這也是孟殤幾年來對裴寧說的最長最平靜的一句話。
“不，”裴寧眼神冰冷地看著她，語氣依然淡漠，“他們是來找你的……我的意思是，明天你要禮貌地迎接他們。”
“呵，”孟殤突然冷笑起來，“你的人際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他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他們是代表老師來家訪的，”裴寧說著眼神尖銳地盯著她，“調查咱們家的情況。”
“咱們家的情況？”孟殤眼神滿是嘲諷，“很簡單啊，就是你害死了你爸，然後導致你自己變成了單親家庭，你自食其果罷了。”
聽到孟殤的話，裴寧一下被氣到了。
只聽到“砰”地一聲，裴寧猛地拍了下桌子，藉著手掌的力站起身，手中的筆順勢掉落到桌子上，直至滾落到地上。
裴寧生氣地質問她：“這些年，你對我爸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愧疚？”孟殤冷笑一聲，冷漠說道，“呵，是他毀了我，毀了我一輩子。”
裴寧忍不住崩潰吼道：“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會死！”
孟殤彷彿被她的話語刺激到，態度也立刻一百八十度轉彎，直接大聲地吼叫：“害死你爸的是你，這一切的錯誤都是你造成的！”
孟殤嘴上吼著，身體也激動起來，手裡的包直接被甩在了地上，腳上的高跟鞋也被踢到了一邊，咬牙切齒的樣子像一個瘋子。
裴寧身形一顫，眼眶微紅。
她咬住嘴唇，強忍著情緒，忍不住開口：“沒錯，是我的錯……但是，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女人沒有回答她，只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低下頭，撿起地上的包，跨在身側，並重新提上了高跟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