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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瑅輕聲道:&ldo;我說,你真的打算一輩子輔佐你弟弟?你沒有入朝為官的打算?&rdo;
李景若挑眉,笑得諱莫如深:&ldo;蘇兄看人頗有一套,你以為呢?&rdo;
與此同時,高展明也在偷偷觀察著對面的兩個人。
引鶴道:&ldo;爺,您怎麼不看球,卻總是盯著蘇翰林看?&rdo;
高展明道:&ldo;我不是在看蘇翰林。&rdo;
引鶴奇道:&ldo;那爺是在看那位李公子?他長得確實英俊,比二爺都好看多了,嘿嘿,不過比爺您還差了點。&rdo;
高展明乜斜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ldo;瞧你這點出息。&rdo;
引鶴偷偷吐了吐舌頭,道:&ldo;那位李公子倒也真是奇了,像他這樣的王族子弟,奴才還是頭一回看到。聽說他連世子的資格都不要,卻喜歡在外面遊山玩水。&rdo;
高展明道:&ldo;的確。古語云,君子不必士,不必不士,必士則忘其身,必不士則忘其君。他並非忘君之人,又怎會必不士。說他寄情山水……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如此風雅之人。&rdo;
引鶴摸了摸頭腦,尷尬笑道:&ldo;爺說的好深奧,奴才都沒大聽懂。&rdo;
另一邊,李景若問蘇瑅:&ldo;蘇翰林,你對如今朝中的勢力是如何看待的?&rdo;
蘇瑅眯了眯眼,不做聲。
李景若心知蘇瑅的性子,自己若不開口,他是不會先吐露半字的。於是他揮開摺扇掩住嘴,冷笑道:&ldo;要我說,我那皇帝哥哥也是個糊塗人。他今年二十五歲生辰,並非大壽,卻特特將趙貴妃的親爹請進京城來,看來是要給他升官了。前幾年他還知曉忍著,這幾年是越發忍不住了,一力提拔趙家,糊塗,實在是大大的糊塗。&rdo;
這雅間原就是為有錢子弟預備的,地方寬敞,兩邊皆有格擋,兼之外頭又吵鬧,他所說的話,便是身邊的蘇瑅亦要湊近了才可聽得略清,更不怕叫旁人聽去。
蘇瑅的神情很淡定:&ldo;李公子說這話,可真是好大的膽子。&rdo;頓了頓,又道,&ldo;高廈傾頹,不過朝夕。&rdo;高廈,指的便是高家了。
李景若輕哼一聲,道:&ldo;蘇兄,那可未必吶,依我看,他們的氣數還有些年頭。然而日照當空,轉眼即落。原本鹿死誰手,還可未見,可皇帝如此心急,倒讓這天下局勢更分明瞭。怕只怕,逼急了,賠進去的就不止是……&rdo;日照的照指的便是趙貴妃的趙家了。李景若說到這裡,猶豫片刻,竟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蘇瑅一驚:&ldo;襄城永王,不是親趙的麼?&rdo;
&ldo;哦?&rdo;李景若氣定神閒地笑道:&ldo;這棋,還有得下呢。可是蘇兄,我從前和你說過的話,不是違心,也不是奉承,而是我真心所言‐‐這天下的制度,早晚是要變的,就像這底下的球賽,舊的規矩疲乏了,新的規矩便應運而生。最優者,制定規則,次優者,順應規則,末者,負隅頑抗,墨守成規。從前朝創立科舉制度以來,由科舉入士者便是順應規則者,而那些豪門望族,便是末者。這治國治天下的重擔,早晚是要交到你們這些舉子手中的。&rdo;
蘇瑅默不作聲,過了良久,舉起酒盞,輕輕碰了碰李景若面前的杯子:&ldo;我敬你一杯。&rdo;
那廂,引鶴對高展明悄聲道:&ldo;不過爺,奴才還是勸您一句,別和那位李爺走得太近。雖說那位李爺不怎麼攙和朝政上的事,不過奴才聽學裡其他幾位爺的伴讀說,好像襄城永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