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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青年正是朱高煦的兄長,燕王朱棣的世子朱高熾,聞言面紅耳赤,低頭作禮:“高熾大膽悖逆,還請陛下責罰。”
朱元璋看他時許,忽而點頭說道:“你們兩兄弟,還真是老四的兒子。高煦得了老四之勇,但失之無賴,高熾得了老四之智,但稍嫌文弱。兩個人合在一起,倒是跟老四一個模子。所以說,你們兄弟二人,須得相親相愛、取長補短,老四倘若不在,你們要為寡人看守北方邊境。”
兩兄弟聽了這話,齊聲應道:“孫兒一定不負重託。”
朱元璋一揮手,又轉向樂之揚:“道靈,你讀書麼?”樂之揚道:“粗略讀過幾本。”
“粗略也好。”朱元璋笑了笑,“你是道士,不是書生,讀書得其大意就好,不用牽制於文義。這樣麼,我命你為東宮伴讀,從今日起,三日一次,入東宮陪太孫讀書。”
這話十分突兀,眾人無不吃驚。席應真忍不住說:“陛下……”朱元璋一擺手:“朕意已決,不必多說了。允炆……”
朱允炆還沒回過味兒來,應聲道:“陛下有何吩咐?”朱元璋指了指席應真:“你也看到我和牛鼻子的交情。自從濠州一會,歷經萬死,至今不改。小道士見事通脫,正可彌補你的不足,你若能盡其所長,他就是你的席應真了。”
朱允炆還沒說話,黃子澄首先按捺不住:“陛下,他只是一個道士,怎能做儲君的伴讀……”
“道士又如何?”朱元璋冷冷說道,“朕也當過和尚,不照樣做了皇帝?和尚能當皇帝,道士怎麼就不能陪伴太孫?”
黃子澄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朱元璋正眼也不瞧他,又向席應真說道:“宮中禁衛森嚴,不如宮外自在。你出宮休養幾天也好。下個月是朕的生日,十七兒提了個奇特法子,辦一個‘樂道大會’為朕慶生,屆時諸王進京,天下樂師也要齊聚京城。故而你也不要走啦,留在京城,湊一湊熱鬧。”
席應真點頭稱是。朱元璋勞碌半日,不勝睏倦,便命眾人退下,自己擺駕回宮。
馮太監早已安排轎子,候在殿前,樂之揚扶老道上轎,正要入內,梅殷趕來,握住他手笑道:“道靈仙長,恭喜恭喜。”樂之揚回禮道:“不敢當,叫梅駙馬見笑了。”
“何出此言?”梅殷笑道,“今日東宮伴讀,明日就是帝王師友,出將入相,大有其份。”
樂之揚忙說:“駙馬笑話了,小道出家之人,說什麼出將入相。”梅殷欲言又止,握了握他手,壓低嗓音說:“過幾日,我請你來駙馬府一敘。”說完告辭去了。
樂之揚上了轎子,但見席應真閉合雙眼,彷彿入睡。轎子行了一程,不久到了陽明觀。樂之揚心中有鬼,扶席應真進入雲房,便要退出,忽聽老道開口說道:“先別走,把門關上。”
樂之揚只好關門,席應真張眼說道:“小子,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你入宮。而今你越陷越深,不但拋不下與微兒的孽緣,更加陷入了皇權之爭。方今天下,是非最多的地方無過於東宮,最難侍候無過於太子。”
“我有什麼法子?”樂之揚苦著臉說,“若不回答,就要挨棍子。”
“換了是我,寧可挨一頓棍子。”席應真白他一眼,“總比進了東宮掉腦袋強。”
樂之揚說:“我看這個太孫不像是兇惡之人。”
“太孫倒沒什麼,朱元璋的官兒可不好當。這些年多少人抄家滅族,李善長、胡惟庸、藍玉三大案,大小官吏死了數萬。我謹守道家衝退之道,一不插足權位之爭,二不交通貴戚勳臣,方能苟延殘命,存活至今。你這孩子,聰明有餘,謹慎不足,落到這是非場中,可又如何是好?”
樂之揚心想:席道長平時還算灑脫,怎麼一遇上朱元璋,立刻變得畏畏縮縮,一點兒也不爽快。當下笑嘻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