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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名叫小雪的女幫眾應聲出來,向遊方僧抱拳行禮:“大師,請借禪杖一用。”
遊方僧愣了愣,看看小雪纖弱的身材,臉上浮上一抹不屑,把禪杖遞了過去,呵呵笑:“小娘子,八十斤的精鐵咧,可不要壓壞了你的小手。”
小雪拱手:“謝大師。”她輕輕巧巧的伸手,纖細瘦小的雙手也沒見怎麼用力,粗重的禪杖就移到了她手裡。
小雪先是把禪杖在空中慢悠悠的轉了個圈,道一聲:“獻醜。”然後她的身形就動了起來。
那條白色的身影像是剎那間展翅而起的白鷺,黑鐵連成一片,如同她雙腋下插上的羽翼,這麼笨拙粗大的一條鐵杖,在她手裡就像一條柳枝,一片飛葉那麼輕盈,杖風條條旋轉了起來,地上的黃土因風而起,全都有靈性似的圍繞在她四周,沒有一絲一毫飛落出去,這杖風一點也不威猛,但這一點也不威猛的杖風卻比剛才那氣勢驚人的杖風更具壓迫性的力量。就在這密不宣洩的杖風中,有一股寒意從中慢慢溢了出來,就連這烈陽照耀下的黃土地上,也似乎吹起了幽幽的寒風,寒意凜凜瀰漫,四周的人像是忘了呼吸,定定的看著那道驚豔的身影。
禪杖驀然靜止,黃土倏忽間頹然散落,小雪立身還杖,一身白衣潔淨如初,連一點塵土也沒有沾染,她用雙手托住鐵杖奉還遊方僧:“星日堂舒壇主座下方初雪,獻醜了。”
“方初雪!”旁邊早有人叫了出來:“可是方家的人?”
遊方僧早看得雙眼發直,這時呵呵乾笑了一聲:“原來是天下第一杖方家的人,灑家可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慚愧,慚愧。”他嘴裡說著慚愧慚愧,臉上還是嬉皮笑臉,除了有些訕訕的,連一點慚色都沒有。
我暗暗嘆氣:這酒肉和尚臉皮倒挺厚的。
那個白鬢的舒壇主冷笑了一聲:“我不要只會吹牛的草包,下一個。”
我瞟瞟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的遊方僧,真是的,這和尚是不討人喜歡,不過這位舒壇主說話還真不給人留情面。
想歸想,舒壇主面前這一隊的下一個人就是我了,我繞過遊方僧走上前,衝他們笑了笑:“好啊。”
舒壇主似乎不太喜歡我這種自來熟的打招呼方式,皺眉看我一眼:“名字,門派……”
我接過話頭:“名字凌蒼蒼,門派我師父也沒告訴過我,經歷嘛,以前跟著別人混飯吃,後來自力更生拿官府的花紅銀子,會的武功挺雜,指法掌法略懂一些,最擅長劍法,可惜佩劍剛給折斷了,用什麼兵刃麼,前面不是說了,已經斷了。”我笑笑:“跟我說話可以省點力氣,不用再重複一遍問題了。”
舒壇主挑了挑眉,眉峰間依然冷若冰霜,聲音也還冷漠如初:“很好,那麼你自認為可以為鳳來閣做些什麼?”
“你們這次不是大張旗鼓的廣招幫眾的?”我笑:“武功好名望高的固然需要,手腳伶俐腦筋管用的跑腿小廝也是要的吧。”我環顧一下四周:“而且,我覺得這麼把人晾在空地上,像挑壯丁一樣挑幫眾,就算鳳來閣聲望再怎麼高,真正的高手還是不屑於來的。”
舒壇主冷哼一聲:“你的看法倒多,你沒覺得你自己很多嘴?”
“我要是多嘴的話,還會說出你頭髮之所以會白,是因為練了大光明宮一種邪派內功的關係,那種內功雖然速成,但是練久了最容易走火入魔,你如果不想變成手足俱殘的廢人,最好還是在三十歲以前改練少林寺的易筋經。”我一臉皮皮的笑。
舒壇主終於抬起眼皮盯了我一眼,冷冷一笑:“你果然很多嘴,我很討厭自以為是的人。”他一揮手,對身邊坐著的文書說:“記下名字,凌蒼蒼。”
他這話一出,站在他身後的方初雪就過來把一隻雕刻著朱雀圖案的木牌遞給我,向我笑了笑:“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