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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非也跟她說起了去外國務工的事情,見她沒有反應,也只好作罷。
去國外,賺外國鈔票麼……
放了工後,楊巧娣沒有像往常一樣一下班就往家裡趕,而是沿著蘇州河一路走。
夕陽照在河面上,反射出一片粼粼的波光,紅色的彩霞雲蒸霞蔚把半個天際都染紅了。面對這麼美的景色,巧娣覺得身邊的蘇州河都沒有那麼臭氣熏天了。
「出去,走出去……」
她眯起眼睛,喃喃地說道。
第三章
到家的時候姆媽已經做好了晚飯,沈慶生穿著紅色的跨梁背心,穿著四角褲正抱著女兒逗弄。
他用粗粗的鬍渣去扎女兒圓滾滾的臉頰,囡囡咯咯咯笑個不停,伸手去抓沈慶生的頭髮。慶生故意做出被抓痛的表情,擠眉弄眼的樣子把女兒逗得更開心了。
「回來了啊……今天回得有點晚哦。」
沈慶生看到巧娣,露出討好的笑容。
他不喝酒的時候,勉強也還算是個人。
「不能騎腳踏車,坐公交車回來的,路上堵。」
巧娣不給他好臉色,轉身走進廚房。
慶生的面色有點僵,他自然知道老婆不能騎車的原因。
「對了,弄堂轉彎口的阿寶曉得伐,他要出國了。」
巧娣媽羨慕地說。
七月裡的上海天氣炎熱,雖然吊扇開足馬力晃動不停,身上的汗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淌。熱汗打濕了巧娣白色的確良襯衫,透出裡面白色的文胸來。慶生坐在巧娣的正對面,這香艷的一幕自然落入了他的眼底。
本來已經夠燥熱的他越發激動,伸腿去勾桌子底下巧娣的小腿。沒想到坐在旁邊的丈母孃小聲喊了起來,「哎呦,誰踢我?」
慶生急忙收回腿,巧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慶生賊忒兮兮地笑了笑,一口乾掉半杯鹽汽水。
昨天晚上他在丈人老頭子的牌位面前發過誓了,他沈慶生痛定思痛,從此滴酒不沾。發完誓,他又轉頭對丈母孃說,以後發了工資,一半交給他自家姆媽,一半交給巧娣。他是有孩子的男人了,現在囡囡還在吃奶花不了多少錢,將來上幼兒園,上學,看病那都要鈔票,他保證從此以後痛改前非,好好養家。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楊巧娣就站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口,抱著孩子從上往下冷冷地看著他。
每次這個男人揍完她之後總歸要上演這麼一出,一開始她還會相信,覺得他會改。後來聽多了也看多了,就只剩下冷笑了。
「阿寶是大學生呀,是國家派他出去的麼?」
阿寶大名叫做戴家寶,和巧娣同歲,是他們弄堂裡唯一一個大學生。
阿寶的爺爺解放前是在外國人的洋行裡做文員的,他身上四季衣服都出自楊老太爺的手筆。
阿寶奶奶每次見到巧娣媽都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說:外子下葬的時候,身上穿的西裝都是你家公公做的。真是好手藝啊,現在商店裡賣得那個也叫西裝?正宗的西裝和旗袍一樣,都是「合分刻數」,根據個人身材體型不一樣單獨剪裁的。
這時候巧娣媽就會感慨地說:是的呀。我家公公的眼睛就是一把尺,一眼望過去,什麼胸圍腰圍腿長就一目瞭然了。他的腦子好得很,多少年前來做過衣服的客人,只要報名字,就能馬上把對方的身材尺寸說出來。我男人跟他阿爸比,還是差太多了。
再說下去就沒什麼好說了,楊家的裁縫鋪也沒有了。
阿寶的爹也是個讀書料子,可惜沒有遇到好時候,最應該讀書的時候淨打仗了。阿寶和巧娣是同一年生的,都屬猴,他生下來的時候戴家老爺子特意去古玩市場淘了一幅「馬上封侯」的吉祥畫作為慶生禮。現在那幅畫還掛在阿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