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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怕遲騁擔心他,有點力氣了就開始哄人,故意舔舔嘴角,帶著點笑說:「怎麼這麼香啊。」
遲騁摸摸他頭,問他還要不要了。
「不要了,飽了。」陶淮南說。
吃飽了自己去洗手間漱漱口,收拾完回來就睡了。
遲騁趴在他旁邊看他,今年一整年都沒帶他跑步,陶淮南不喜歡跑,有時候他一耍賴遲騁就心軟了,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這個體質實在不行,免疫力太差了。遲騁摸摸他乾巴巴的嘴唇,又給他掖了掖毯子。
退燒藥的藥效沒能堅持一整宿,到了半夜陶淮南又開始發燒。
他縮成一團一個勁兒往遲騁身上擠,遲騁摟著他,用下巴貼了貼他脖子。
有點燙,遲騁馬上坐起來拍開了燈。
燈一開看見陶淮南緊閉著眼,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
「陶淮南。」遲騁拍拍他,想叫醒他。
陶淮南確實不再出聲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也沒睜眼,嗓音乾澀粗啞地叫了聲「小哥」。
遲騁又去拿了退燒藥,想餵他吃。
陶淮南一直沒睜眼,躺在那兒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睡。
遲騁剛要繼續叫他,就看見陶淮南眼角有眼淚。這眼見著是還沒清醒過來,遲騁把水和藥都放一邊,把他抱了起來。
「醒醒。」在陶淮南清醒著的狀態裡,遲騁很少用這麼耐心的嗓音和他說話,他總是不耐煩。現在遲騁把陶淮南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後背在他耳邊哄,「醒過來,南南。」
陶淮南下巴貼著遲騁脖子,軟塌塌地搭在遲騁身上。遲騁哄了好半天,陶淮南才掛著眼淚睜開眼睛。
睜開還是閉上有什麼區別呢,反正都看不到。
陶淮南醒了也還是流眼淚,燒糊塗了,意識都蒙了。
他聞著遲騁的洗髮水味道,剛才夢裡也是這味道。他說話時乾裂的嘴唇能刮到遲騁脖子。陶淮南抬起手去摟,摟住遲騁,低啞聲音裡的難過讓人聽了不忍心:「你為什麼非要離開我呀……」
遲騁還是抱著他,揉揉他脖子和後背:「睡糊塗做夢了,什麼離開不離開,睡覺也止不住你矯情。」
陶淮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不停地流著眼淚,鼻音又重嗓子又啞:「我太難受了……」
「那你起來穿上衣服,咱們去醫院。」遲騁說。
陶淮南顯然是睡得有點魘住了,半醒不醒的。陶淮南頭一次這樣,遲騁把他抱在懷裡用被包著,叫他「南南」。
陶淮南好半天才不哭了,眼睛空洞洞地睜著,好歹是不流眼淚了。
不哭了又開始拱,鼻尖和嘴唇先是在遲騁脖子上碰碰,又去親遲騁的下巴。他什麼都看不見,順著本能往遲騁下巴上親。
再慢慢親到嘴角,親到嘴唇。
一下一下輕輕慢慢地碰嘴唇,像小動物對在一塊碰鼻尖。
「你別走……」陶淮南邊碰他嘴唇邊啞著聲音討好地求,「小哥別扔下我。」
第42章
矯情小孩兒睡個覺能把自己睡得可憐巴巴淚流滿面, 遲騁抱著他無奈地揉揉他後腦勺,說:「又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了。」
陶淮南還在一下下親遲騁,軟乎乎燙燙的嘴唇貼過來, 帶著小心翼翼的哄和求。
遲騁也跟他貼了貼臉, 臉上溫度滾燙, 遲騁又叫了他一聲。
陶淮南還想親,遲騁脖子往後仰了下,說:「把藥吃了。」
陶淮南沒親到,於是動作停在原處, 仰著臉不動了,睜著的大眼睛慢慢地眨, 帶著病中的無力。沒親到也不鬧, 只是安安靜靜地仰著臉朝著之前的方向。
遲騁想放開他把藥拿過來,看了他兩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