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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工作,因此不太可能去他們家挖金;3.能夠帶給他的兒子快樂。其實我也不在乎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反正我就是盡情享受他對我的好。
至於布魯斯的母親——奧黛麗,我對她有點心存恐懼。她的指甲總是修剪得美美的,而且塗上的指甲油通常是下一期《Vogue》雜誌上流行的顏色。她的髮型也很時髦,他們家到處都是玻璃裝飾,鋪著白色地毯,七套衛浴裝置都一塵不染。我跟朋友提到她時,都稱她是有品位的奧黛麗。她原本是個老師,現在是個全職的家庭主婦,同時她也擔任義工以及一些幼童軍及猶太婦女組織的領袖。
有這樣的父母親惟一的缺點就是:他們扼殺了你的企圖心。因為我離婚的父母親以及為了大學的就學貸款,我必須不斷地找下一個工作,為了賺更多錢、獲得更多的肯定。我一直想寫別人的故事,認為這或許會是我成名的好機會——當我還在一個小報社寫著車禍之類的報道時,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跳到大報社去;等到我終於跳到大報社去工作不到兩個星期,我又開始計劃如何再往上晉升。
布魯斯對他的研究所生活還算滿意,有時接接家教的工作、有時則接接寫作的案子。他賺的錢只有我的一半,但他的父母會幫他負擔車子的保險費、房租,每次見面會給他生活費,他父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年節禮物,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禮物也慷慨得嚇人。每次我溜下床去趕一些報道或是在週六的早上趕去上班,他就會對我這麼說:“放輕鬆點……”他總是說:“坎妮,你應該要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我想,有時候他喜歡想象自己是史賓斯汀早期歌曲裡的男主角:熱情的19歲青年,對世界、尤其是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憤怒,並且尋找一個情人來拯救他。可笑的是,布魯斯的父母從來就沒給他發揮反抗的機會,他的生活裡沒有嚴苛愛罵人的長輩,更沒有貧窮的日子。史賓斯汀的歌曲及震耳欲聾的吉他伴奏也只能持續三分鐘,這些歌曲完全沒有提到該洗的碗和衣服、該鋪的床,還有一些小小的關心和體貼,而這些才是維繫感情所必需的要件。
我的布魯斯喜歡隨波逐流,喜歡讀讀星期天的報紙,抽抽高階的菸捲;想得到一些大報的青睞,但不想花太功夫去爭取。我們剛交往的時候,他寄了一篇文章到《觀察報》去,結果獲得一張簡單的回函上面寫道:“五年後再來試試”。他把這封回函塞在一個鞋盒裡,我們也從此不再提及此事。
但是他還是很快樂的,還可以大聲唱著歌,“就算頭腦一片空白。我也不在乎……”,我對他強顏歡笑,一邊想著:我的頭腦不可能一片空白,如果真的是一片空白,我可是會非常在乎呢!
說也奇怪,我幹嗎讓這些事困擾我?我陷入沉思,一口氣把碗裡的龍舌蘭酒給喝光。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在半夜醒過來,口水流在沙發上,然後聽到我的頭砰砰作響,但仔細一聽,原來是有人在敲我的門。
“坎妮?”
我坐了起來,還搞不清楚狀況。
“坎妮,快開啟門,我很擔心你!”
天啊!是老媽。
我又縮回到沙發上去,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對我而言簡直就是恍如隔世)她打電話說她晚上要去參加一場同性戀的聚會,聚會完了之後她跟唐雅會到我這裡來。我站起來輕聲地把檯燈移開,可惜聲音一點也不輕,因為我打翻了檯燈,而且Nifkin不斷地叫個不停,跳到沙發上怒視著我,接著又聽見我媽的敲門聲。
“坎妮!”
“走開……”我有氣無力地回答著。“我現在……沒穿衣服。”
“亂講!你現在正穿著寬鬆的T恤,喝著龍舌蘭酒,而且你正在看《音樂之聲》。”
她都說對了,我還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