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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ldo;天侑，師傅心意已決。&rdo;

天侑忙抓起安涼的手。

&ldo;師傅，您說過，您行事，從不問對錯，只遵從本心。&rdo;抓著安涼的手，貼到她的心口。

&ldo;師傅，您問問您自己的心，您……您真的想走嗎!您……真的捨得下我，捨得下娘嗎!&rdo;

安涼心中猛地一顫，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半晌，緊握成拳。

&ldo;可是……&rdo;稍一失神。

&ldo;可是什麼?&rdo;

心頭一震，看著天侑熱切的目光，狠了狠心，放下了手。

&ldo;我心意已決。&rdo;推開天侑向外走。

&ldo;師傅!!&rdo;依舊保持著被安涼推開的樣子，對著面前空蕩的庭院，憤然咆哮。

第七十二章 叮囑

且說安涼決意離開，最高興的莫過於安家二人。

既已敲定，二人便決定先回驛館等候，也讓安涼能與眾人道個別。

眼看離別之期愈近，別說是天侑了，連府內一眾侍女，看到安涼，也忍不住勸上一勸。

不過唯一讓人摸不透的，還是牧傾雪。

這幾日閉門不出，屋中卻是日夜燈火通明，不許任何人相擾。

巡夜的小侍女晚上路過牧傾雪的房間，總會看到安涼的身影，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痴望著房門，直至深夜，甚至天明。

……

臨行前一晚，書房裡，安涼正整理著書單，天侑坐在桌旁，滿臉都是不捨，眼睛都哭腫了。

&ldo;天侑。&rdo;放下筆，將徒兒喚到近前。

&ldo;這書單上的幾本書正適合你現在讀，都在這裡，書上的要點難點，師傅已經幫你做了批註，務必好好研習，不許偷懶。&rdo;指了指書架左側整齊擺放的書籍。

&ldo;嗯……這部分書，你現在讀還尚早，不過你若是不偷懶的話，兩年之後，便該讀到了。&rdo;指了指另一側的書。

天侑低著頭，癟著嘴，抬手抹了把眼淚，點了點頭。

&ldo;知道了……師傅……&rdo;

&ldo;好了，不哭了，往常你可不這麼愛哭，這兩天怎麼還收不住了。&rdo;輕笑著替徒弟擦著淚痕。

捧著徒弟的小腦袋，湊近瞧了瞧，&ldo;眼睛都腫了，一會師傅用涼水幫你敷一敷，萬一被洛雪瞧見了，又要笑話你了。&rdo;

&ldo;師傅……&rdo;聽安涼這麼一說，天侑這眼淚更是簌簌而落。

&ldo;好了，不哭了。&rdo;

&ldo;動不動便哭鼻子，日後如何像你母親一般縱橫疆場?&rdo;

這話倒真有用，天侑猛地吸了吸鼻子，勉強算是止住了眼淚。

安涼心下一鬆，抱她坐在自己腿上。

&ldo;說到這個……&rdo;安涼微一沉吟。

&ldo;以前未曾好好教授你兵法，原想著，你能遠離戰亂，安度一生。&rdo;

&ldo;可惜時逢亂世，日後即便不上戰場，學些用兵之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do;

&ldo;只是師傅教不了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