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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rdo;牧傾雪霍然起身，盯著安涼倉促的背影。

&ldo;我若知道你如此不珍視自己的性命，當日就該……殺了你，也……省了這許多事端……&rdo;自嘲一笑，踉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安涼沉默半晌。

&ldo;對……對不起……&rdo;低道一聲，連頭都不敢回，奪門而出。

屋內，牧傾雪神不守舍的坐在桌旁發呆。

屋外，安涼背倚著房門，亦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深吸口氣，平復著心情，餘光瞥見月門處有半個人影，微微一笑，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走近一瞧。

天侑正蹲在地上，倚著月門，腦袋埋在臂彎，身子兀自抽動。

輕嘆口氣，亦蹲下身子，抬手輕撫徒兒的小腦袋。

&ldo;天侑。&rdo;

天侑忙抬頭望去，一雙大眼睛早已哭的通紅。

&ldo;師傅……&rdo;撲到安涼懷裡。

&ldo;師傅真的要走嗎?&rdo;抬頭看著安涼，還直掉眼淚呢。

安涼輕嘆口氣，面露難色。

扶起天侑，握著她的小手，領著她往外走。

&ldo;天侑，你還小，你不懂。&rdo;

&ldo;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rdo;

&ldo;可是師傅，你回去，會死的……&rdo;

安涼低頭看了一眼，摸著天侑的俏臉。

&ldo;師傅常跟你說，做錯了事，便該接受懲罰，師傅躲了十一年了，該回去贖罪了。&rdo;

&ldo;師傅沒做錯什麼!&rdo;天侑抹了一把眼淚，緊抓著安涼的衣袖。

&ldo;師傅，天侑雖不懂國情戰事，但能辨出對錯!&rdo;

&ldo;本就是翌國發兵在先，師傅棄暗投明，翌國雖兵敗，卻也是挽救了無數將士的性命啊!&rdo;

&ldo;試想，若師傅如今尚在翌國領兵徵戰，又會有多少將士慘死在無謂的征伐之下呢!&rdo;

&ldo;師傅!師傅您看著我!&rdo;眼見安涼側過頭去，天侑忙跑到她身前，直視她的雙眸。

&ldo;師傅，這些年，咱們師徒二人朝夕相處，雖然您的很多秘密我都不甚瞭解，但您的性情，我最是清楚。&rdo;吸了吸鼻子，一臉正色。

&ldo;昨天，師傅都還沒有要跟安家嬸嬸回國的打算，可今天，赫彥寥寥幾語，師傅就改了心意，徒兒不信。&rdo;

&ldo;師傅，是不是……是不是安家嬸嬸跟您說了什麼，才讓您改了主意?&rdo;

安涼一怔，忙錯開目光，不與天侑對視。

&ldo;她們……她們只是給我講了家中近況，我聽後，心中實在愧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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