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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的休閒服,頭髮也沒有打理。他剛看過去,任重聞就感覺到了,對他笑了笑,笑得帶了點遺憾:&ldo;那我先走了。&rdo;
吳原:&ldo;去哪裡?&rdo;
任重聞沒答,遞給他一張名片。
吳原接住,&ldo;這個……&rdo;
&ldo;上面有環球雜誌社新主編的名字和電話,&rdo;任重聞道,&ldo;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們可以隨時約訪談,不過薛董那麼大的關係網,你們可能也不稀罕這些。&rdo;
聽到&ldo;新主編&rdo;三個字時,吳原和徐漾明白了什麼。
吳原:&ldo;……謝謝。&rdo;
任重聞:&ldo;吳先生,你不用跟我這樣的人說謝。&rdo;
吳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任重聞笑道:&ldo;我反倒要謝你,當初如果不是你一句話,我爸媽的感情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好。&rdo;
吳原想起了那位不珍惜結髮妻的任老先生,感慨之間,任重聞的黑色行李袋沙沙響了下,他向兩人點了點頭,薄薄的單眼皮上淡青的血管隱約可見。
這是吳原和他的最後一次對話。
下次再聽到任重聞的訊息,是三天之後。
那個時候他已經向警察自首了過去所有非法行為,一樁樁一件件,證據就是他當時留下來的&ldo;錄音備份&rdo;和曾經偽造的檔案記錄。
和吳原徐漾告別的那一天,他到最後都沒有道歉,站在自己的立場,他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他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雜誌社。但他認罪,說完了後渾身輕鬆,好像寫了篇酣暢淋漓的稿子。
一篇他唯一沒有親自動筆的稿子。
但卻最終履行了他作為&ldo;良心的筆桿&rdo;的責任。
那幾天常青集團的新員工們每天扎堆湊在吳原的公寓裡,隔著門都能聽到裡面一片歡聲笑語,大家交換著新冒出來的想法,向彼此匯報合作的進度,二十幾個人的凝聚力攥成一股子麻繩,每天考慮的事只有一件:怎麼贏過綠海的&ldo;九號公館&rdo;。
但從內心深處卻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明明幾個月前他們還在為了&ldo;九號公館&rdo;出謀劃策,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現在卻立場突變,想方設法和自己付出過心血的專案作對。
那種感覺,就好像看著曾經自己親手種下的一顆樹苗,在這一刻被自己親手掐死一樣。
但誰都沒說,大家敏感地察覺到,如果說了,像現在這樣歡樂熱鬧的氣氛定會一去不復返。
吳原那幾天一直都感覺有鋼絲緊緊勒在心上。
這種心情真正爆發出來,是在任重聞自首的訊息曝光那天。
企劃部的妹子興奮地拿著一沓檔案飛奔進來‐‐
&ldo;答應了答應了!對方說先在萬柳區的購物廣場組個攤位,做一個月的試營業,如果生意好的話就和我們合作,還願意注入資金吶!&rdo;
眾人一片歡呼,從冰箱裡拿出香檳準備開瓶慶祝,接連又有幾個人拍開門,帶來的無一不是好訊息。吳原和徐漾也剛回來,在走廊裡就聽到了公寓內的笑聲,兩人彎彎眼睛對視著,加快了腳步。
可就在要旋開門把時,屋內的笑聲忽然停了。
吳原也不知怎麼了,心裡咯噔了一下,推開門,就見上一秒還在屋內笑鬧著的眾人,此刻都呆呆地站在那看著電視。
吳原走過去,一直勒在心上的鋼絲驟然收緊,他無法呼吸了。螢幕上,搖晃的鏡頭對準了綠海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