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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眼裡也有喜色，然而當著吳原就只哼了一聲。
吳原望著他們，始終抿成一條直線的嘴角忽然有了淡淡弧度。
等送走了老夫婦，吳原才拿著合同上樓找會計辦手續。
正要敲門，手指突然一僵。
辦公室裡劉主管的聲音，透過木門清晰地傳了出來。
&ldo;‐‐合同是我簽的，那實習生什麼都不懂，最後那一錘子還是我幫他談下來的。&rdo;
&ldo;可以啊老劉，這都第幾單了，下月就能帶老婆來趟歐洲遊了吧。&rdo;
&ldo;哈哈哈，做這行的，哪兒能天天圍著老婆轉‐‐&rdo;
劉槐安辦完老夫婦的合同手續，大笑著出門，嘴還沒合上，視線裡忽然多了一雙腳。
&ldo;小吳？&rdo;他抬頭笑了一下，表情萬分自然，&ldo;怎麼站在那兒也不說一聲？&rdo;
吳原看著他：&ldo;說什麼？&rdo;
劉槐安慢慢不笑了，不知是不是光線原因，他一向慈眉善目的臉這時看著竟然有幾分猙獰：&ldo;說什麼不是重點，關鍵是你的態度，站那兒是想嚇誰呢？&rdo;
&ldo;劉主管忽然變得這麼膽小，是因為做了虧心事麼？&rdo;
&ldo;你說什麼？！&rdo;
或許是吳原的表情太過稀疏平淡，劉槐安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ldo;給我站住！&rdo;
沒人站住，吳原已經下樓了。
劉主管臉色不好，雖然這回又是銷售第一，不過搶別人業績，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好名聲。
七點一過，尾房幾乎全部賣光，售樓中心裡一片其樂融融，幾個實習生圍著劉主管求經驗，馬經理看著業績表哈哈大笑：&ldo;幸虧有咱們老劉！我就說嘛，那小子怎麼可能賣得出去房！&rdo;
&ldo;呿！&rdo;門口實習生靠在牆上，替吳原抱不平：&ldo;劉主管平時看著挺厚道的，怎麼還跟實習生搶單啊？！&rdo;
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個小時，還是一套房都沒賣出去‐‐別說轉正了，估計連實習評估都不好看。
吳原也是心大，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看沙盤。
吳原正在找老夫婦剛才定下來的那套房子。
比例縮小的落地窗臨著江面，他目光慢慢柔和起來，腦中浮現出一對老人頭碰頭靠在沙發上，隔窗望水，閒話往事的場景。
雖然劉主管的行為令人不齒，不過他熱愛的、追求的，一直都在那，不曾變過。
&ldo;小夥子可憐，白忙了一場。&rdo;旁邊一個聲音說。
吳原抬眼，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老人朝他溫和地笑了笑，&ldo;不好意思，聽見了你們剛才的對話。&rdo;
吳原搖頭，&ldo;沒有白忙。&rdo;
&ldo;？&rdo;老人疑惑地看著他。
&ldo;那對老夫婦簽合同的時候，一直在笑。&rdo;吳原轉過來，眼黑清澈洞明，甚至含著不可撼動的堅定和一絲淡淡的期待：&ldo;能把這樣的房子介紹給他們，是我的榮幸。&rdo;
他抿了抿嘴，笑意不自覺溢位，&ldo;所以，怎麼會是白忙呢。&rdo;
老人一怔。
真誠為本，與人為善，將客人的安居與幸福作為己任，是被太多爭強好勝的後輩忘卻的綠海精神。
連在集團內部疲於派系鬥爭的他，都快要忘了這份初心。
沒想到居然會被面前的一個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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