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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毅,我們還是別去涉入他們那群人的爭戰中,溫格,你也是別一副拔腿就跑的模樣。”刀無痕隨意地提醒了一句,不知為何,他的眼睛仍自停留在迎戰蠻子寒的周婉冰身上,她此際正劈劃過一個頗為圓轉的切收到刀。
“刀叔叔剛才回頭肯定是隻看了坐騎卻沒看人。”溫文忍不住掩嘴哈哈大笑起來,因為李虛毅早已揚鞭騎出數百米遠了,原來刀無痕錯將溫文當成那個意氣瘋狂的少年了。
“李虛毅你這獨眼狼,灰溜溜地逃在前頭想要吃獨食,不知道你還有我這樣一個哥們跟你禍福相依啊。
呸,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打不過還殺人,”溫格口水橫飛地從後頭騎馬連追上來,憤憤不平的意味流露言表,“說定了的,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我的仇還是我的仇。不過這姓翟的我總覺得哪裡面熟,讓我隱約想起了我娘,當真好奇怪。”
風呼嘯到嘴邊,馬蹄烙在沙礫石上的噠噠聲讓人振奮,李虛毅不及將輕垂在眉邊的披髮撩開,就感覺自己的殺意已像凌雲快刀般怒斬到衫衣飄擺的前處,前處正有周流波與金勇在駕馬疾馳著,但不知為何他們又停落下來。
“小少年,江湖的事情恩怨太多,你還是別插手太多的好,殺人這種事交給老夫就好!”
李虛毅只覺得,原本似乎散繞在身後的聲線彷彿就在一個垂鞭揮擺間,就已經跳躍到了前頭。更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人就他猿猴拋香蕉般輕輕一丟,他便直向著後頭快速追來的溫格身上撞去。
溫格忙中不亂地將雙腿夾緊馬腹,然後整個身體順勢往後起壓過去,連帶著雙手像鳥翼般收攝之間,已將半空瞬飛而來的李虛毅堪堪拖住。
他的胸膛再往前稍稍一頂,李虛毅在經受顛簸之後已經落位頗穩地騎坐在馬頸上。等到極為自然的某個後滑,李虛毅不由分說地強奪過溫格半勾在手的韁繩,他只希望所有的速度與節奏都又他這個自我來主宰。
“哼,胡通天卻是從哪冒出的,看他如此輕鬆地將我這位馬背老將丟下馬,想來武功精妙不比刀叔叔差。”
“我覺得不止,最起碼他在客棧大談江湖風雲的時候,連同你刀叔叔還有周英威在內的許多江湖高手,都還看不出他會有多高妙的武功,或者說,他的隱藏之術極為老練精到。”溫格有理有據道。
城門過後的開闊地方,雲黃鋪陳開來的煙土像一道方色巾帕綿延不盡,這裡蔓染淡淡的草莖,就像裸露在男子嘴角的短鬚。
三兩棵疏樹形如薺菜地彎拱出蒼然欲落的枝葉,飄斜不斷接茬枯皺,拖拉著多少秋日衰敗。
不止為何,在這地上縱橫了一條極為深長的幽壑,平允筆直的鋒氣,從裂痕兩側的逐漸空乾的泥黃松土來看,便能認出這道斬痕的年歲已經不能算短。
斬痕之後的青冥之色幽遠深邃地澄映在與黃色煙土旁的江面,行人到此都會勒馬回蹄,伏在長年枯敗卻直挺不死的蒼頹老樹的鬼哭狼嚎幽隱如縷,時不時地鉤吊起本就玲瓏微妙的恐懼心理。
斷痕前後其實有個丈青石碑,其上除了幽鬼畫符的“落鬼蒼野”是隸書體字外,其他的碑文都蝌蚪文般地妖嫋而下,順勢可以看見這青碑的兩沿處凝著硃紅色的暗血,彷彿一隻殺戮的舉手在那裡活潑招搖。
李虛毅駕馬向前的鞭子似乎並沒有因此垂下待定的收勢,反而更加富有節奏性地扭擺起來,這使得蕭條秋風開始如灌地澎湃在額頭面上。
悍馬長嘶的輕蹄騰空,居然快而遠地極快躍過了這道碩大斬痕,彷彿有一種略微嗆鼻的味道被風撲到李虛毅的鼻子前頭。
“虛毅,前面是什麼地方,感覺陰森得有些不同尋常啊!”溫格微有懼意地提醒道,他著實想象不到在壽州這樣一個頗為富足的城池外,會有如此罕見的陰域氣息,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