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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扁了扁嘴,又退出去了。
夏初嵐愣了一下,看到男人的青衫上都是水漬,一片狼藉。連忙掏出帕子,彎腰要給他擦。
思安立刻走過來道:&ldo;姑娘,還是讓奴婢來吧。&rdo;
夏初嵐便退開一些,輕輕咬住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實在是失禮。
顧行簡站起來,對思安擺了擺手:&ldo;我自己來。&rdo;他看了眼站在旁邊,神色窘迫的夏初嵐,輕柔地說道:&ldo;無妨。不用在意。&rdo;
&ldo;我去拿一身新的衣裳來給您換。這湯水有味道,就算幹了,也不能再穿了。&rdo;夏初嵐說完,低頭匆匆地走出去了。
夏衍睜大眼睛,疑惑地歪著小腦袋。姐姐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失態。
……
顧行簡被思安帶到一間空置的廂房,思安要跟著進去,顧行簡阻止道:&ldo;不用,我自己可以。&rdo;
思安依言道:&ldo;那奴婢就站在門外,若先生有需要,喚一聲就是。&rdo;然後把手中捧著的衣袍遞給顧行簡。
顧行簡關上門,把外面的青衫脫下,低頭嗅了嗅,裡面的中衣也有一股水果的香甜味。
他將中衣也脫了,露出結實而光潔的後背。他雖不強壯,但十分精幹。平日裡也會練些舒筋通骨的拳法,是兒時在相國寺跟著師父師兄們學的,所以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
他不喜歡穿別人的衣裳,但身上這股甜味兒還有粘濕的感覺他更不喜歡。這袍子是黛色的綢緞,布料很好,尺寸也剛剛合適,還有股淡淡的,似曾相識的香氣。
他想起夏初嵐方才的樣子,微微眯了下眼睛。
年少時,浸y官場,無心顧及男女之事。等到了如今,手握重權,對情愛也早已寡淡如水,難以勾起興趣。但這並不代表,他看不出一個人的心意。
他只是沒想到,不過幾面之緣,自己也從未表露過身份,那孩子竟會在意自己……他自問相貌並非卓然出眾,在都城時也常有女子於道旁送花送箋,表達愛慕,但多半是因為他的權勢還有對他學識的仰慕。可以說那些情意均來自&ldo;顧行簡&rdo;三個字,而非是對於他本人。
他十六歲入仕,在官場近二十年,從布衣平民變成權傾朝野的宰相,經歷的風雨,還有付出的艱辛,常人恐怕難以想像。就算今時今日,他也不能預料自己將來踏錯一步,會不會就掉落萬丈深淵之中。
更何況,對方還只是個孩子‐‐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無論她跟陸彥遠有過怎樣的過往,這幾次的見面已經讓他徹底改觀。
她值得一個正當年,知冷暖的男人來將她捧在手心裡疼愛。
顧行簡捏住手腕上的佛珠,深吸了口氣,將換下來的衣袍掛在手臂上,開門走出去。思安打量他,感嘆果然是人靠衣裝,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連忙把袍子接過來:&ldo;這些交給奴婢就好。等洗好熨好了,再送還先生。&rdo;
一身衣衫而已,顧行簡不怎麼在意,說道:&ldo;跟你們姑娘說一聲,我先走了。&rdo;
思安愣住:&ldo;先生這就走了嗎?不見姑娘了?&rdo;
&ldo;我想起明日回臨安,還有許多東西尚未整理。請你代為辭行吧。&rdo;說完,他轉身要走。
夏初嵐剛好過來,見他著急離去,下定決心喊道:&ldo;先生,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rdo;
顧行簡停下來,卻沒有回頭。聽到身後她靠近的腳步聲,在袖中轉動著佛珠,壓住紛亂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