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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不知,在她離開之後,傅柔返回關中,進入宏穆關守關將軍傅治的書房,說道:&ldo;父親,聿國確已對我們生了歹意,我們要即刻將這訊息稟告國君。&rdo;
四十二歲的傅治正站在沙盤前研究天靄山的山形走勢,保持著自己的姿勢,淡淡地說道:&ldo;石彌生本就嫌我們浪費軍帑糧食,沒有真憑實據報上去,只會又被他進讒言,說我們圖謀軍帑。只那個丫頭的一面之詞,且她的出身現在極為敏感,國君不會採信的。&rdo;
語氣之中暗含著些許無奈。
傅柔撇嘴小聲地罵了一句&ldo;石彌生那個老昏頭&rdo;,隨即急切道:&ldo;這姑娘他爹是他爹,她是她。聽她說,已經離家三月,穆陽之事她根本不知。況且聿國暗中調兵藏在天靄山,被我們百姓無意中發現,全部滅口,這隻算得一面之詞?&rdo;
&ldo;穆陽縣的人現在是一般百姓麼?&rdo;傅治終於捨得轉頭,瞪了女兒一眼。
傅柔眼珠一轉,突然一擊掌,說道:&ldo;正是!說不得這正是穆陽縣與聿國裡應外合,更應該稟告國君!&rdo;
傅治面色一沉,厲聲呵斥道:&ldo;胡鬧!穆陽縣到底怎麼回事,別人不知,咱們關內的人豈會不知。他們生活不易,本就受了冤屈,你卻還要雪上加霜麼!&rdo;
傅柔紅了臉,卻不甘心地反駁道:&ldo;穆陽縣大勢已去,既然已經被誣陷,又何必在意多一條。且這一條可關乎我們穆國的大局安危,若能得國君重視,也算死得有些價值。&rdo;
&ldo;眼下太子璁和石相一致認定要先積累起糧食來,儲備國力,失一城一池與平平穩穩的全年豐收相比……你這招無非是讓穆陽的百姓死得更快罷了。&rdo;
傅治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沉默了好一陣,傅柔才完全理解傅治話中之意。
穆國國君穆唯樸不願打仗的脾性,所有官員皆知。他向來認為清貧的穆國不會被他國當做可口的食物,自然也就不將邊境的摩擦小戰當做一回事。
按著丞相石彌生和太子穆礪璁的說法:是戰必耗糧帑,非一城一池可相抵,是以,可先稍作抵抗,若敵不退,舍卻幾處貧瘠之地,換取時間使穆國糧谷滿倉,再一鼓作氣,將城池搶回來,乃強國之策。
穆唯樸必會認為宏穆關抵擋一陣後,聿國見沒有油水可撈,便會撤兵。
頹然地垂下肩膀,失望的傅柔仍抱著微末的期冀,問道:&ldo;宏穆關由父親鎮守,您就沒有其他辦法麼?&rdo;
傅治臉色肅然,轉回頭盯著羊皮地圖上的天靄山,眼神越發凜冽堅定,答道:&ldo;先做好防備,再見機行事,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聿國的詭計得逞!&rdo;
有了父親的保證,傅柔這才一掃陰霾,一步跳到傅治身邊,抱著他的右臂撒嬌道:&ldo;父親是穆國最厲害的將軍,不愧是柔兒最敬仰的英雄。&rdo;
就在傅氏父女在宏穆關部署防守之時,僥倖保得一命,卻仍不知殺身之禍緣由的沈弄璋,在戰馬上顛簸了半個月,終於趕回到盛州境內,比之牽著大灰驢回來,快了一倍不止。
夏日夕陽落在身後,陽光灑在背上,烘烤得發熱。眼看著再有兩日便能趕到穆陽縣,沈弄璋自宏穆關出來後便緊繃的精神,終於稍稍放鬆。
然而也只是放鬆片刻,官道前方漸漸清晰的一個單薄人影讓沈弄璋豁然拉住了馬韁。
路邊站立的姑娘名叫董心卿,是沈弄璋的知心好友。她的父親董庸之是穆陽縣書塾的教書先生,算得上書香門第。但她自幼便不喜父親那一套溫和又不停重複的諄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