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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行往後一挪凳子,站起來:「嗯。」
黎簡跟著站起來:「我吃飽了。」
「你才吃多少就飽了?在我的船上可沒有讓人餓肚子的說法。」
黎簡不喜歡麻煩別人,尤其還是陌生人。
「真不用,我飯量小。」
陳江行回頭看了他眼:「飯量小就多吃點,多吃點,飯量就大了。」
這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
黎簡沒他那麼多歪理,但還是跟他走進廚房。
目測十幾平,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還裝了油煙機,靠門邊上整齊排放著五六個白色舊油漆桶,裡面裝了滿滿的魚。
陳江行彎腰在一堆魚裡挑了條肥美的鯰魚,大塊頭的活魚,力氣十足,被拎起來濺起的水花落在黎簡腳邊,他往後退了一小步。
陳江行:「見過殺魚嗎?」
黎簡老實搖頭。
「那你出去等。」
「為什麼?」
陳江行舉著掙扎的魚:「我要殺魚。」
「哦,沒關係。」
黎簡低估了自己對殺生的承受力,他從沒見過殺生,吃食也都是飯店做好的熟食,或是家裡的阿姨做好的。
親眼見殺魚,還是第一次。
只見陳江行把魚摔進水池,擰開水龍頭,魚尾巴瘋狂拍打著水池,水花濺在他的小腹,順著盤布青筋的小腹淌進牛仔褲,印出一條水痕。
他從刀具架上隨意挑了把菜刀,剁去魚頭魚尾,然後換成尖刀,從側邊劃開鯰魚的表皮,內臟順著刀口流在砧板上,鮮紅的血液湧出和水混合在一起,手從切口伸進鯰魚的肚子,將內臟清理出來,然後又用開水沖洗鯰魚表皮粘液。
處理完鯰魚,陳江行發現黎簡呆呆靠在門邊看他,一副嚇壞的模樣。
「餵。」陳江行伸手揮了揮,手上還沾著鮮血。
黎簡回過神,他看著陳江行和他手裡提著的已經處理完的鯰魚,像個荒野屠夫,那些看過的兇殺片在腦海里翻滾。
記憶和昨晚看見的陳江行重疊。
一時分不清哪樣的陳江行才是真的他。
伏在他下邊給他做那種事的是他,手拿啤酒瓶砸向牆壁的是他,給他做魚的是他,對魚痛下殺手的也是他。
黎簡:「你不害怕嗎?」
陳江行皺眉,開啟煤氣灶的開關,拎著油桶往鍋裡倒了點油:「怕什麼。」
「殺生。」
……
「跟你說了出去等,真犟。」
「它會疼嗎?」
……
陳江行:「不會,殺得比較快。」
陳江行看他一副憂心忡忡模樣繼續說,「鼻子出汗了,你幫我拿張紙巾。」
黎簡左右看了看,灶臺上沒紙巾,於是,去客廳抽了兩張紙回來。
陳江行往前遞上鼻子:「幫下忙。」
黎簡抓著紙巾,抬起手摸到陳江行高挺的鼻樑骨。
他不確定陳江行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的鼻子是真的出汗了。
「嚇到了?」陳江行近距離看他那雙如棕色水晶般的眼睛,睫毛纖長,因為掛著心事,看起來有點惹人憐愛。
黎簡快速擦了兩下他的鼻子:「沒有,就是覺得人很殘忍,不是說你,只是說人這種生物。」
陳江行下油下切塊的魚段,火苗竄著拍打著鍋底,他熟練地翻動鍋鏟,關上鍋蓋,從菜簍裡抓了根小蔥。
陳江行:「那你覺得植物有生命嗎?」
黎簡看他熟練把蔥切斷:「有。」
「牛羊吃草,那牛羊殘忍嗎?」
這個話題再上升就沒法再回答。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