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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能全怪童憶南,在童憶南最需要陪伴的時候,他們沒有抽出時間陪著他成長,等他們幡然醒悟的時候,童憶南早已把他們看成了敵人。
為了讓兩個孩子早點休息,這頓飯不到半個小時就吃完了。剛放下筷子,金珂就積極地收拾起碗筷:「叔叔阿姨你們早點回屋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童母自然不讓金珂收拾,急忙站起身阻止:「這怎麼可以……」
「這個我來收拾。」童憶南指著剩下的幾個盤子,「你先去洗,我待會兒找你。」
在村裡的時候,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金珂刷碗筷,童憶南就幫忙刷些盤子。
金珂已經習以為常,但是童父、童母顯然被嚇到了,要知道童憶南不找麻煩就是萬事大吉了,哪還能奢求他分擔家務?
看著童憶南心情不錯的樣子,童母立刻趁勝追擊道:「小南,今天爸爸媽媽能暫時住在這裡嗎?畢竟已經很晚了。」
童憶南嘴角一斜,上次午夜趕飛機也沒嫌晚,這還沒九點就走不了,這明顯就是得寸進尺。
但是大晚上的也不好趕他們出去,特別是今天晚上的氣氛一直很美好,童憶南抬頭看見金珂的身影后,態度軟化了半分:「隨便你們。」
「我幫你刷點吧。」金珂將碗筷擺放整齊,主動要幫忙。
「不用。」童憶南搖搖頭,經過四十五天的磨鍊,他洗刷的技術可謂大有長進,「這些我還是可以解決的。」
金珂也沒再堅持,就站在了童憶南的旁邊看他刷。
雖然這次相安無事,但金珂一向心思敏銳,已經意識到了三人之間的癥結,看樣子童憶南對他父母的成見很大。
「我很羨慕你。」金珂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童憶南的手一頓,眼神暗了許多,沒有說話。
「我已經記不清我爸爸媽媽的樣子了,他們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金珂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為了避免奶奶傷心,她甚至連難過都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我有時候也會想像他們的樣子,是高大的,還是溫柔的?」金珂自認為已經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可提起這些時還是會難過,「當然也怪過他們,為什麼把我帶來這個世界,卻沒有陪伴我成長?」
童憶南有些不敢去看金珂的眼睛。
「那你現在,還怪他們嗎?」
「不怪了。」金珂搖搖頭,她有時覺得自己像個老人一樣,明明才十幾歲的年紀,卻好像有了幾十歲的心智,「我爸爸是因病離開這個世界的,因為沒有錢,耽誤了治療。」
金珂頓了一下:「我媽媽大抵是因為貧窮離開的,我開始特別恨她,恨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低頭道,「可奶奶告訴我她的人生也很苦。」
廚房裡只有流水聲,兩人安安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童憶南,謝謝你。」許久,金珂才出聲,「是你讓我感受到了有爸爸媽媽是什麼樣的。」
早上六點半的時候,童憶南推開門便看見早已準備好了的金珂。
「起來了。」童母起了個大早,朝著金珂招招手,「快洗漱一下,來吃雞蛋。」
「謝謝阿姨。」金珂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朝著洗手間走去。
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童憶南,童母的熱情消退了不少:「你吃嗎?」
畢竟童憶南之前拒絕了她無數次,有好幾次甚至發生了爭吵。
一看就是順便,童憶南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轉身朝著另一間洗手間走去。
餐桌上,童憶南剝著雞蛋殼,望著對面的兩個人,生氣地吃了一口。
「阿姨和叔叔還要出差。」童母臉上露出愧色,他們習慣了凡事親力親為,就連這一夜的時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