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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姐——」
最後幾個字愈來愈輕,伴隨著電源被熄滅的特有聲,黃色眼睛「唰」一下變得死灰,嘴巴維持著張開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可憐。
費香站在門口,頭頂的燈籠光打在他額頭上,顯得他面色灰白,而那兩隻不對稱的眼睛,正怒視著魔偶。
「怎麼了?」她柔聲問。
他「哼」了聲,沒有回答,扭頭回屋大馬金刀地坐在靈桌旁。
姜寧跟上去,不太敢惹他,又害怕顧雲舒出事,揪著手指頭滿臉糾結。
「出什麼事了?」還是費香先問得她。
姜寧討好地笑:「魔尊受傷了,但是他屋裡沒人,別人又看不見我,我來找你。小阿香,你去告訴一下魔宮的人吧。真是的,」她接著抱怨,「那麼大的魔宮,居然一個醫修都沒有。」
費香又意味不明地「哼」。要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想問問他在哼什麼。
他嚯地站起,指著她:「今天輪到你看家,哪兒也不許去。」
姜寧蹲在地上扣著板凳,弱弱開口:「我想去見見顧雲舒。」
費香的臉色煞時難看,他隱在靈桌的影子裡,看不清神色,只是聲音很冷:「姜寧,你是一個死人。」
「與活人牽扯地越多,承負也越多。我言盡於此,你若真想投胎,以後還是少跟他來往。」
姜寧眨眨眼,沒說話。
等到費香走了,她才捂著肚子撐著椅子的扶手,疲憊地躺下來。
她身上很疼,心裡有點亂。
按理說即便「實質化」,但她本身還是魂體狀態,就算被魔偶砸到也不該疼成這樣。
為什麼?真的是承負嗎?
與活人牽扯越多,就越難投胎?
姜寧抹了把虛汗,盯著天花板出神。
雨聲嘀嗒嘀嗒,譜成一首柔和的搖籃曲。往日她從不需要睡眠,但今天被女鬼抓傷、被魔偶砸到後,她感覺很累。這累,是從身體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就好像化成了實質,一定要排出來才可以。
唉,她嘆口氣,翻身,還是等費香回來問問他吧。
夜晚的魔域很安靜,屋裡的小鬼們也沒有吵鬧。不一會兒,輕微的呼吸聲響起。
突然一縷白煙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牆上的紙人紛紛睜眼,石頭似的黑眼睛安靜地盯著對方。
夾在門縫裡的白煙似乎是在試探紙人們的底線,一會兒前進一會兒後退。離得最近的一隻小紙人搖頭晃腦地從牆上飄下去,擋在門前。
突然,白煙「唰」地濃鬱許多,像是清晨純粹的大霧湧進狹小的凶肆。
白煙中心逐漸化成一個男人的身形,他五官模糊,一個用力,虛幻的右手小拇指變長,像鉤子一樣鋒利。他伸手一勾,一隻紙人的肚子被撕得粉碎。
濃煙翻滾,所有紙人都湧進濃煙中心,它們被撕碎的聲音經久不息。
很快,地上密密麻麻鋪著一層碎紙,從紙的表面陸陸續續飄起幾隻鬼魂,他們齊齊像白煙男子發動攻擊。
指甲的利光不停閃爍,小鬼們死得連聲兒都沒發出。
姜寧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推她,她打個哈切坐起來時,懷裡被扔進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她順手抱著它,低頭一看,是一顆慘白慘白的頭顱。
頭顱的臉部表情愕然,脖頸被撕碎的地方還滴滴答答流著暗血,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就這麼死了。
姜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捧著看了好久才尖叫著把它丟掉。
也是在這時,她才發現凶肆的店面充斥著翻滾的濃煙,周圍壓根看不清。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濃煙的最後方,一直慢吞吞移到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