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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從禎說晚上來接他,可是沒說什麼時候來,即鹿下班很早,估計是老闆也趕著去看煙花表演的緣故,傍晚剛過,天將將黑的時候,即鹿就站在路邊等著了。
大概半小時以後,熟悉的影子出現在路口,即鹿失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點光亮,往前小跑了兩步,抿著唇,期許地望著段從禎在他身邊停下車。
猶豫了好一會兒,即鹿試探著拉開副駕駛的門,見段從禎沒有反感的表情,才勾了勾唇角,小心翼翼地坐進去。
「給你。」段從禎突然開口,隨手拋過去兩顆糖,落到即鹿手背上,彈了兩下,有一顆掉到了地上。
即鹿頓了頓,忙俯身撿起,小聲道謝。
是兩顆巧克力,紅金的包裝,看上去價格不菲,很是喜慶的配色,讓人不由得想到喜糖。
「這是……」即鹿呆呆地問。
「醫院有個同事,孩子滿月,給我們發了兩粒。」段從禎打著方向盤,懶洋洋地解釋,「我不愛吃甜的,你要是也不愛就扔了吧。」
「不扔。」即鹿立即否認了,搖搖頭,「我吃。」
說著,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剝開巧克力塞進嘴裡。
馥郁醇厚的甜苦味在口腔蔓延開來,很絲滑的口感,即鹿嚼著巧克力,只覺得甜到心裡。
記得第一次見到段從禎,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拿到外面發的巧克力,才得了這人一顆糖,從那以後就算再好吃的巧克力,他都覺得沒有那天段從禎塞在他嘴裡的奶糖好吃。
「我今天也收到了喜糖。」即鹿嘴裡有東西,含含糊糊地說著,從口袋裡摸出小楊給的喜糖,「同事結婚,分了幾顆。」
糖果攤在手上給段從禎看,可男人只盯著面前的車窗,無暇顧及他。
即鹿繼續說,「他前幾天求婚的,買了一個很漂亮的戒指。」說到這兒,即鹿舔了舔嘴唇,把上面殘餘的巧克力舔下去,沒再說下去。
提到戒指,他就會想起自己的狼狽不堪和廉價作踐。
提起戒指,他就會想起祁然送給段從禎的一整套純黑,段從禎戴了兩個,每天都在手指上,只有做手術和做實驗的時候會摘下來。
段從禎還是沒答話,過了一會,大概是感受到了這邊沒由來的低落,狐疑地偏頭,潦草地掃了兩眼腦袋低垂,雙目失神的男人,輕笑,「怎麼,你也想要了啊?」
即鹿沒說話,眼神都不曾有絲毫波動。
他想不想要,段從禎不會不知道。
「拿去吧。」
段從禎十分大方地從方向盤上抬起手,取下中指上的戒指,拎著隨意扔到即鹿腿上,語氣雲淡風輕,混不在乎的樣子。
被扔到褲子上的戒指還泛著瑩潤深邃的光,映在即鹿眼睛裡,卻沒有激起波瀾,只覺得呼吸有一瞬的停滯,心口像是被這枚戒指砸到一樣,梗塞難言。
在段從禎心裡,他好像從來都是那樣好打發,小情人送的禮物,能隨便轉送,用來施捨給他。
沒有比這更羞辱人的了。
「謝謝,我不要。」即鹿聲音極輕極低,鮮見地拒絕了段從禎的施捨,輕輕拈起那枚戒指,伸手放到了中控臺上。
「不要算了。」段從禎沒有堅持,「嘁」了一聲,把戒指拿回來,重新戴到手指上。
即鹿聽著他那一聲低不可聞的輕嗤,心裡有些澀澀地,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突然覺得嘴裡的巧克力在泛苦。
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即鹿突然想起今天看的日曆,回過神來,有些猶豫地轉頭問,「段哥,你最近缺不缺什麼?」
「嗯?」段從禎心不在焉,皺眉應了一聲,好久,才漫不經心地答,「我缺覺。」
連續幾天實驗資料不滿意,手術還一臺接著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