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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姜婉掏出槍，黢黑的槍口隨著一聲保險的“滴答”聲，對準了面前的人。
“他們害人的地方。”陳清看著那槍管子裡的黢黑深處，可臉色上卻沒有半點波動。
他只是靜靜看著那支槍的槍口，淡然且自在。
“他們是誰！”可就在陳清的對面，姜婉的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煞白，那臉色上的差距令人難以分辨到底是誰被槍口指著。
她看著陳清，看著他那副淡然且自在的神色，心裡更加恐慌了：“我在問你話！”
“這是哪？！他們是誰！你為什麼不報案！”
她咬緊了牙，即便在兩步之外，陳清也能清晰地見到她那顫抖的嘴皮。
“我有義務報警嗎？”他笑著反問。
“你！”
“你能證實我在今天之前就知道這一切嗎？我不是已經聯絡了你？”他看著姜婉，眯著眼厲聲喝斥：“搞清楚，我只是一個普通公民，我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我失蹤的同學找回點安慰，為我可憐而又弱小的內心填補些自我滿足。
說到底，你憑什麼要求我高尚。”
陳清笑著，面前指著的槍管緩緩下移了。
他看著姜婉的面色在漸漸恢復，她的聲音與顫抖都平息了不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到底是哪。這家醫院我來過，地底下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空間。”
陳清點頭，笑著向她解釋：“聰明。雖然不完全聰明。有人管這個‘空間’叫做後室，你也可以理解成一個異次元吧。”
“後室？”
他點了點頭，笑著進而補充：“是他們殺人的地方。”
“他們？”
“你不是看到了？”
他抬起了眼皮，目光留在了扶手上的一個標記。
標記是三角的，某一處微微延長了幾分。
在那個標記邊上，有一些人類指甲留下的抓痕，抓痕裡有血，卻並不新鮮。
他在心裡念：“很久很久以前……我來過這。”
“你！你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
陳清搖了搖頭。
“你有看過……或者聽說過都市傳說嗎？”
她猶豫了一下，槍口向下指。
“裂口女，黑貓老太一類的東西。
也可以是五常仙，山精廟。
亦或者是那些半夜十二點，你在學校的教學樓內排隊，每隔五分鐘往內走一格，走到廁所間以後，你就發現你來到了異世界。”
她心裡發涼，隨之又有不安湧上。
“我聽過，可那些東西！”她本想說怎麼可能，可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猶豫了。
“這就是那裡。”
他看著姜婉，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但按理來說……這種地方應該沒那麼容易進入的。”
“我不管它容不容易進入……這裡死了這麼多人，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約定的內容了。”
姜婉搖了搖頭，手中的手槍被收入槍套；她正要反悔，可看著陳清淡然的神色，卻令她倍感不安。
“這裡沒訊號的。”
她從口袋裡拿出對講器，可傳來的盲音卻在提醒著她那人所言非虛。
陳清笑了一下：“衛星和電臺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訊號呢。”
“我要離開這。”她看著陳清，可少年的答覆卻仍是漠然與搖頭。
“也沒那麼容易離開的。故事裡的異世界，不都得滿足了條件才能離開？”
他看著前方掛滿了遺體的“樹”，向姜婉問道：“你會不會做屍檢？”
她臉色一白，搖了搖頭：“我們……我……接觸的屍體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