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啊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烏溜溜的眸子轉了轉,她沒看見想見的那人……宋瑜失望地斂下長睫,為什麼還不回來?她都這麼痛了,為何他還不回來。
對霍川的一點點思念越積越多,最終匯聚成冰川河流,濤濤流入江海。思念轉化為怨恨,在她心頭膨脹腐爛,將她整個人吞噬。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不要他了,再也不等了。
穩婆不住在耳邊鼓勵她使勁兒,呼吸吐納,可是她使不上半點兒力氣……宋瑜惘惘地想,是不是就這樣了?
腦海中畫面一轉,是她昏倒時看的最後一眼。陸氏的冷漠,是她將自己害到如此地步……放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捏緊,宋瑜下頷繃得僵硬,下唇死死咬出細細血珠,她多麼不甘心,多麼不想讓陸氏稱心如意。
她聽從穩婆的話,將所有力氣都留在肚子上……手邊不知抓著誰的手臂,真個痛極了,鮮紅的蔻丹掐入對方手臂肉中,卻沒聽見對方叫喚一聲。眼角溢位顆顆滾燙淚珠,淚水朦朧了視線,她嗚咽出聲,細細的猶如貓叫。
身子好像在雲端之間沉沉浮浮,虛無縹緲,毫無立足之地。宋瑜的力氣被全然抽離,她握緊的拳頭漸次鬆開,面前景象扭曲變幻,光怪陸離。她再也撐不住了,渾渾噩噩地闔上雙目。
*
忘機庭上下所有人忙碌一天一宿,直到晨曦微露,曉日初升,才聽穩婆歡喜地喚了一聲。
“生了,是個男娃娃!”
少頃,只聽室內傳來微弱的哭聲,不大高,卻足以讓所有人鬆一口氣。孩子不足月便降生,身子自然虛弱,是以得好生照看。積鬱在正室屋頂的霾霧終將散去,呈現天朗氣清之色,然而穩婆下一句話,卻讓眾人心頭一凜,“少夫人昏迷不醒,此胎將她全部精力耗盡,目□子虛弱得緊……得謹慎看顧。”
霍菁菁不住地往內室探頭探腦,恨不得立時衝進去檢視情況,“那我二嫂何時會醒轉?”
穩婆言辭閃爍,在霍菁菁的再三逼問下,才老老實實道:“這個老奴亦說不清楚……少夫人幾乎去了半條命,能不能醒,還是問題……”
一句話說得眾人霍然僵住,連帶著陳琴音,都是一副悲慟的表情。
她們寸步不離地守在外頭一宿,甚至暗自為宋瑜祈禱,期望她母子平安,就是怕發生這種意外。昨晚那等心驚膽戰的場景,至今都讓人心有餘悸,宋瑜若能逃過此劫,便是她福大命大。
內室恢復平靜,丫鬟將滿室狼藉收拾乾淨,只留下貼身伺候的澹衫照顧。外頭的人都回去歇息了,唯有霍菁菁不願意離去,她步履輕輕地踏在毛毯上,駐足在幾步開外端詳宋瑜面容。
門窗關得嚴絲合縫,雖已孟春,室內仍舊燃著火爐,燻得室內暖意融融。床榻上靜靜地躺著一人,她被劇痛折騰了一整夜,目下總算覺得好受一些。眉目舒展,面容恬靜,可惜蒼白好似雪間梨花,唇瓣毫無血色,了無生機。
霍菁菁低喚一聲“阿瑜”,無人應答。她心裡頭又愧又謙,今日阿母那一句話,教她簡直不知該怎麼辦好。阿母素來不待見宋瑜,這點她隱約知曉,但又不解原因……若真如阿母所說,今日只保住了孩子,那宋瑜怎麼辦?
陸氏所言讓她慚愧,是以才眼巴巴地守著她,希望她平安無事。可是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像個精雕細琢的瓷器娃娃,不會動,再也醒不來。
她不由自主地發起慌來,身形微晃,險些站不穩。
丫鬟勸她回去休息,畢竟一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