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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音珂緊皺的眉頭也沒有一刻鬆懈過。
她在擔心陽子。
如果小蝶和蔣書駿對神明只有恨意的話,陽子的情緒就更加複雜。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太陽神給予了她可以反擊的力量。
她對這位神明,沒有恨,只有感謝。
感謝她的恩賜,感謝她的陪伴,感謝她賜予這個世界的溫暖與光輝。
她是太陽忠實的信徒。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神明不會因為低頭憐憫過一個人類就手下留情,仁慈成為了陽子的軟肋。
如同想要利用蜂蠟黏貼的翅膀飛上天空的伊卡洛斯一般,過度親近太陽,就會被融化然後墜落下去粉身碎骨。
死倒是無所謂,她的生命早就應該終結了。
她應該死在斷頭臺上,為自己屠殺未婚夫滿門的行為付出代價。
是媽媽延續了她的生命,帶她看到了真正的光。
只是有些難受的是,她的家人會因為自己的死亡而痛苦。
他們曾經許下要永遠幸福的諾言——
音珂會哭得很慘吧,畢竟她和自己已經是無法分割的一體兩面了。
對不起啊
當那具裹著白裙的身體睜開了金色的雙眼時,音珂就知道她的姐姐不會再回來了。
鮮花無法離開陽光,她在抹殺掉愛人的軀殼之後,選擇死在她的身旁。
她想起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
她的人生應該算不上幸福,屬於投胎中誰都看不上的垃圾股。
連簡皓玉在撿到自己的時候都感慨,音珂沒有自殺還能憑藉意識殺掉了錫安修道會的元老,還真是奇蹟中的奇蹟。
幸運的是,加入這個家庭的甜抵過了童年的苦,那些童年的噩夢,一個都沒有出現在她人生的走馬燈裡。
那如同幻燈片一張張略過的過往篇章裡,有一幕烙印在她的瞳孔上。
在某個深夜,音珂鬧著要去看海上的日出。
陽子一邊吐槽她想一出是一出,一邊從家裡翻出露營用的帳篷。
自己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她去敲了阿瓦魯多的門,又把簡如琢從被子裡扛了出來,大動靜鬧醒了簡皓玉,媽媽沒有抱怨,收拾餐具跟了上去。
他們坐在沙灘上,升起篝火,唱著不同語言的歌謠。
那天音珂的棉花糖烤焦了,高跟鞋在沙灘上崴斷了,還差點被螃蟹夾到腳趾頭。
可是她真的很開心。
有那樣的家人——
她不介意一輩子倒黴下去。
黑色的少女抱著白色的灰燼死在陽光下,她的心臟處開滿了玫瑰花。
那是胸腔裡噴湧出的愛意,
那是直到地獄盡頭也追隨的——
約定。
陽光落下了,明天會是一個晴天。
女孩睜開眼睛,那雙瞳孔是純淨的黑色。
楚塵曾經這麼誇讚過:「一般來說嬰兒的眼珠有著最為純淨的黑色,但是小蝶,你的眼珠也很黑啊。」
那通常代表沒有心機,沒有算計。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畢業之後。」
「我送給你一條什麼顏色的裙子?」
「紅色。」
「我們前段時間去餐館打工,最愛吃的是什麼?」
「酒釀豆花。」
於是少年流著淚抱住了少女。
他們在打敗命運之後,得到了意外的奇蹟。
在同一個時空,每一個人的身體就是一場戰鬥。
有人死亡,有人新生,有人別離,有人相愛。
有人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