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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此時的夏賒雨正在筆毫修剪區修剪筆頭。
這裡光線更好,他只穿了一件非常樸素的白色t恤,腰間繫著一件灰色的工服,頭髮也理短了,整個人有種令人難以移目的利落感。離開在城市生存時體面周正的衣冠好似一場浮華落盡,和他在寫字樓裡的感覺又很不一樣。
他正按照上午練習的那樣,低頭將毫毛的尖端整齊排列在一條線上,由於筆毫的長度並不相同,下一步就是要將毛根切齊,好讓每根毫毛的長度一致。
就在這時,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平時為了不被打擾都會放在更遠一點的桌子上,只是今天午休時用了一下便隨手擱進口袋。夏賒雨本不想理會,緊接著又震動了一下,他擔心家裡有什麼急事,於是停下手頭的工作,掏出了手機。
可訊息來自傅苔岑。
“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在哪?”
夏賒雨皺了皺眉,明明昨天才回覆過這個問題:“不是說了,等我回去再說?”
敲完這一句,正要撂下手機,沒想到傅苔岑秒回:“你最好是當面說。”
夏賒雨正對著這句話疑惑,漸近的腳步聲連帶著一道陰影覆蓋下來,他抬頭,看到逆著光線站定在面前的傅苔岑。
說實話,這場面有點老套,但夏賒雨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能理解偶像劇的受眾了。千里迢迢趕來、站在自己面前的傅苔岑確實很頂,而自己心跳劇烈。
他怔了怔:“你怎麼來了,是伯父告訴你的?”
“是馮也蕎把你賣了。”傅苔岑略帶不滿地和他對視著,“我是不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在這的。夏賒雨,你在生我的氣?”
“我沒有生你的氣。”夏賒雨把手頭的活放下,心平氣和地走到水缸邊洗手,隔了兩秒他才回答,“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他在花壇邊坐下,場院的空中牽拉出縱橫的細繩,垂掛著晾曬的筆毫,晃晃悠悠,不時有筆桿碰撞發出乾脆的竹木敲擊的響聲,落下的陰影在夏賒雨的面孔上似浮雲一般飄來蕩去。
“我辭了職,不再做出版,以後在行業裡幫不上你的忙;我說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卻又一直得不到你父親的認可。往前走未卜,更不想走回頭路。我焦慮了一個晚上,乾脆來這裡努力,才比較不會內耗。”
他大概是進入了一個短暫的迷茫期,但來到這裡潛心學習了幾天,心就靜下來了。想明白焦慮的原因無非只有兩條,想同時做很多事,又想立即看到效果。千萬個急功近利的念頭,都不如認認真真做好一支筆。他在修他的匠心。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傅苔岑也在他身邊坐下,“但我就關心一件事,這真的是你想要做的工作嗎?”
夏賒雨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指了指頭頂:“你看這裡掛著的每一枝毛筆。我都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而且以後經由我的手,還將知道它們往哪兒去。”
他籲出口氣,仿若塵埃落定,也下了決心,甚至興奮到音量都提高了不少:“我現在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