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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記憶混亂,神智卻清晰無比。三年肆意戰場的他不是現在的他,靈魂裡的他是沉默灰心壓抑了三年的他,衰敗和壓力下的他,他試圖尋找當初肆意風流的李家二公子,手下的酒杯不停舉起又落下。
迷糊間重照聽見李重興在他耳邊叫他,他聽話地被他哥攙扶著到後院休息。
他聽到李重興說:「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等會兒過來接你。」
重照半靠在榻上,聽話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李重興眼神微暗。
重照垂頭坐了好片刻,皺著眉頭,走到桌前想給自己倒杯水。
他頭暈的厲害,看什麼都不清晰,試了兩下卻打碎了杯子,賭氣似的推門出去。
天色已是昏暗,月亮還未出現,長廊上一盞盞燈火亮著,微涼的晚風吹在臉上,重照心口的燥熱被吹散了不少。
他的步伐已經有些亂了,抱著柱子反應了好片刻,才回過神繼續往前走。
他停下腳步,看著拐口站著一個人。
深色錦袍,身形頎長,黑色長髮披散在身後,鳳眸狹長而幽深,容顏昳麗無雙。
重照微微頷首行禮,慢慢走上前環過這人的腰,抬起另外一隻手勾住那人的下巴,輕笑著說:「首尊使大人,原來你在這裡啊……」
他雙腿發軟,後腰被一隻大手攬住,重照半眯著眼,輕輕在人嘴角親了一下,感覺長延的全身繃緊,他撐不住額頭,靠在長延脖頸裡,「我知道你心思……你要了我……你把我爹放了行不行?」
許長延原本只是想遠遠看一眼,聽了此言,他猛地按住重照後頸,把他臉抬起來看著自己。
重照眼角微紅,眼中滿是霧水,「我心甘情願,我再求你一次……長延,我知道你在作弄我,你要怎麼樣都行,我只有把自己給你……」
他眼角被逼出了一滴淚水,兩頰泛紅,還真有點被逼獻身的意味。
重照想要和長延親近,結果這人彷彿心腸冷到了極致,按著他脖子亂晃,晃得醉酒的他愈發難受。
長延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他把人抱起,正往屋子裡走,懷裡的重照卻猛然推了一下,亂動的手重重砸了下他的鼻樑。
長延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手一放鬆被人給掙脫,兩人扭在一起,重照垂頭,吐了兩人一身。
長延:「……」
鼻子多災多難,他已經聞不出味兒了。
長延把兩人的外衣扒下來,找了薄毯子來,重照靠他身上,胸口還是火辣辣地泛著疼,眉頭緊緊皺著。長延餵了他一點溫水,一點點把他眉頭揉開,想到方才聽到的話,也猜出個大概,心臟像是被颳了一下,又麻又疼。
聽到的一瞬間他還以為聽錯了,等反應過來,如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冷徹心扉。
他以為重活一世能有圜轉的餘地,哪裡料到……
門外傳來腳步聲,長延把懷裡的人放在榻上,看了眼對方蒼白的臉,偷偷從窗戶走了。
長街的月色冰涼,九龍衛首尊使停在一座大戶人家的圍牆下,半個身子掩映在陰影中,無數個計謀湧上心頭,卻自覺沒有哪一個能挽回重照的心意。
一名九龍衛使站在不遠處,小心地瞧著彷彿受了莫大打擊的首尊使。
長延心想,怪不得重照一回京就對他態度冷淡,且幾次三番避開他,連他送的玉佩看都不看就還給他。
原來……原來……
長延難過地低著頭,臉色灰敗又蒼白。
半晌,他感覺自己血液都冷透了,才慢慢轉身,用暗啞的聲音問:「聽說……小昭侯派人在查本尊的身世?」
九龍衛使:「是!」
長延艱難地說:「……把柳家的線索……偷偷遞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