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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味一下就喚醒了重照那飢腸轆轆的胃。
時候不早了,重照上去把粥喝完,心想,許長延應該是回去了吧,或者是去忙公務了。
算算時間,對方此時應該已是九龍衛首尊,權勢滔天位高權重。畢竟九龍衛直屬天子,享有先斬後奏的特權,在京城往來,除了天子詔令,不需顧忌其他。九龍衛地位特殊,只聽命於一人,那就是首尊許長延。
有時從外面來,確實是要經過天一閣到議事殿中,所以今日凌晨只是碰巧,長延經過天一閣時見到冒失出門的他而已。
重照鬆了口氣,前塵往事他可以大度不計較,只要以後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的人帶著小丫鬟,從門口走了進來,語氣平靜道:「先把藥喝了,再隨我去陛見。」
他面色自然地走上前,把手貼在重照腦門上試溫度。
重照已經清醒,偏過頭躲開了手,「許大人,我已無恙了,不勞大人費心。」
許長延微微一怔收回了手,語氣聽不出起伏:「是我逾越了。」
重照喝了藥,皺著眉喝了茶壓了嘴裡的苦澀。
看著他不說話的許長延揮了揮手,讓下人把一套整潔的外套送了上來,「我讓人找的,不知是否適合。」
重照低頭看了看自己在床上滾成一團壓出褶子的衣擺,和袖口那一團暈開的墨痕,著實登不上大雅之堂,更不能就這麼去面見皇上。
他真誠地道謝,「謝過大人,麻煩大人出去稍待片刻。」
重照的面容清俊,眉眼長得極為端正可親,眼睛清亮,劍眉入鬢,唇紅齒白,微微笑著的時候,眼角彷彿都帶著暖意。
看著手裡的深色長袍,重照微微嘆了口氣。許長延特別喜歡穿深色衣裳。那幾年和對方打交道,對方身上永遠是一件深色官服,顯得暮氣沉沉又威嚴慎人。
而深色衣裳卻能壓住青年李重照身上的輕佻莽撞,從天一閣走出的青年彷彿瞬間成熟穩重了起來,不驕不躁平靜有禮,涵養和貴氣更為明顯。
重照對上許長延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眼,忍住異樣的感覺,扯出一抹乾笑,「許大人,請帶路。」
兩人擦身而過之際,許長延的聲音近的彷彿擦著他的耳朵,「你這麼叫我,生分了,重照……」
重照渾身一震,兩人之間難以斬斷的新仇舊恨如天塹一般隔在中央,他完全無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重照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冷淡又生硬地問他,「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九龍衛首尊大人?如今身在皇宮,禮法為先,大人還是注意分寸才是。」
許長延愣了愣,看著他就這麼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深色正裝,背影頎長。
重照深吸了一口氣,皇宮的路錯綜複雜,他多年未曾來過,只是周圍的風景,深紅色廊簷,亙古不變的殿門鏤花,還是以往記憶裡的樣子。
重照沒想到這條路是他和許長延在沉默裡走完的。
彷彿在前世裡,他們對坐無言,對對方無疑都是失望透頂的神色。
為什麼最後會走到決裂這一步?
年少的重照絕對不會想到以後他和長延會變成這樣相顧無言相看兩厭的關係,年少的長延也不會相信自己長大會變成這個樣子。年少的許長延溫良恭謹和善可親,完全不是長大後冰冷如霜又心機深沉的樣子。
重照幼年十一歲時去太傅上官大人那裡讀書,第一眼隔著窗戶,看見坐在視窗,規矩又羞澀的少年。
初春時節,天還有些寒意,少年就一件單薄的衣服,身形瘦削,小心翼翼地看著眉眼蒼老的太傅大人,重照彷彿能看見少年眼裡的光芒。
一心只想著玩樂的重照頓時折服在這渴望知識的目光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