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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從小盒中挖出一點透明膏藥,繼而輕柔地貼上越辭臉頰傷處,他已經儘量小心,越辭還是因為痛楚而不住皺眉。
“很痛嗎?”他問。
“沒有,涼涼的,很舒服,”膏藥在傷處微微化開,越辭說,“謝謝你啊,應挽大美人。”
薛應挽還是不習慣被這樣直白誇讚,脖頸酡紅,眼珠子無措地打轉,轉移話題:“對了……你去哪裡來的法器?能反彈傷害的法器,常人應當很難尋到。”
“做任務刷到的特殊獎勵,可惜只能用一次,本來想留著保命的,可我就看不慣他那個樣子……”
眼看越辭又要講起來,薛應挽忙捂住他的嘴,指腹膏藥不小心抹到另一側臉頰:“好了好了,你打他,他也打你,你們扯平了,以後也別再提這件事了。”
“他還沒向你道歉,”越辭說,“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他還有後手,等下次——”
越辭聲音停頓,片刻,有些認真地說:“下次,我要讓他親口和你道歉。”
話音落下,四周也好像變得靜寂,只餘一點風聲,吹動落葉沙響。
薛應挽動作稍滯,抬起眼,與越辭視線撞了個正著。那對烏黑如墨的瞳孔帶著少年一點天真與鄭重,似乎還能看到瞳珠中倒映出的自己。
兩人距離在打鬧中不知何時變得極為靠近,近到呼吸撲灑在臉頰,絲絲縷縷在空氣中糾纏。
越辭發現什麼,突然笑了一聲:“啊,你後頸有顆痣。”
“嗯?”
“棕色的,小小一顆,很漂亮,和鼻樑那顆一樣,”他說,“要是有相機就好了,我拍給你看,還能存著,時不時看看。”
薛應挽撥出一口氣,極自然地退開些許,指尖重新舀了一點藥膏,重新塗抹在最後的傷處。
“越辭。”
“嗯?”
“謝謝。”薛應挽說道。
還以為是什麼呢,越辭毫不在意,隨口打諢道:“我這人幫親不幫理,你叫我聲過兒,以後跟著我,我來保護你。”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稱呼。
薛應挽裝作沒聽見,將盒蓋擰好:“要保護我,那就從今日開始好好修煉。不要仗著有法器而懈怠,否則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便自討苦吃了。”
越辭乾笑了聲,不知從哪摸出一隻銀簪,簪尾還綴著只碧玉雕成,栩栩如生的小蝶。
“別動。”
“你的傷……”薛應挽擔心。
“沒事,藥上得很好,不疼了,”越辭扶著薛應挽腦袋,將銀簪往他髮間插去,“之前在長溪街頭看到的,覺得很好看,可以送給你,現在看來,果然十分適合。”
很少有人會送他這些東西,薛應挽頰側敷霞,眼睫微抬,伸手摸了摸髮間小簪,溫潤的玉質似乎還留存著越辭體溫:“多少銀錢呀,我一會去屋裡取了還給你……”
“不用,”越辭爽快道,“沒多少錢,”望著逐漸暗下的天際,說道,“你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就當感謝了。”
“這樣好感度應該加得不少吧,到底多少才算滿呢?”越辭講話時,略微比其他齒關長出一些的犬牙便有些顯眼,多了少年鮮活,融去面相中幾分狠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全部的故事。”
薛應挽一句話也沒聽懂,但也努力琢磨著那些詞義。
好感……度?是指他對越辭的感覺嗎?
真是奇怪,薛應挽想,朝華宗中人人都忙著修行,唯恐慢他人一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散漫,輕鬆,帶著自然的從容。
雖然總是口中講著聽不懂的話,卻格外很有意思。
至少與他下山,真的很開心。
話說到這個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