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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站在聖光的正中央,他鏘鏘要觸碰到那隻由黑色的肉塊組成的大手時,福靈心至的停下腳步。
此時此刻,他直面森之黑山羊,同時又低頭俯瞰掌心的十字架。
而在他的斜側面,左席並沒有聽出旅客不斷移動的位置,他自始至終都是側身、斜對著森之黑山羊。
旅客恰好走到了那裡,隔開了左席與森之黑山羊。
注視這一切的約克·夏娃已經無力再拿餘光去觀察他們兩人了。
他被自己困住了。
未及時闔上的眼睛背叛了約克·夏娃。
他突然間什麼也看不見了,失去了名為“視器”的一感,這導致他的身體出現了劇烈的惡化。
肉疙瘩猶如海浪一般,在他這片肉海之中波濤洶湧,起伏不定,統統拼命地擠進眼眶,填充愈發膨脹的白仁。
使得臃腫不堪的白仁變得更加巨大,眶骨難以負荷沉重的壓力,皸裂皮肉之際,骨頭突然炸裂開來。
白仁從中掉了出來,墜在胸口前,失去了骨骼和皮肉的保護,它觸碰到了聖光並迅速地膨脹起來。
轉瞬間,它的規模就不小於G!
他的妻子與之相比都要黯然失色,沒有比之更為巨大的胸懷了。
約克·夏娃和其他人一樣,他並沒有感到身體體表出現的異狀。
他這副尊容,也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只能看到他偶爾會震一下頭顱,像是想擺脫耳畔的聒噪,卻總是不如願。
旁人同樣如此,而那位直視森之黑山羊的長老早已發生了蛻變,成為祂的子嗣。
黑色的肉塊堆積在原地,其上長滿了觸手,他的頭顱淪為了一張用來進食的大嘴,涎水不斷從利牙上滴落下來。
此刻的他,與森之黑山羊的模樣一般無二,貪婪、黑暗。
至於螻蟻如何,於森之黑山羊而言,僅是螻蟻罷了。
它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森之黑山羊伸長了脖子,在許仙頭頂上方輕輕搖擺著。
它沒有眼睛,或者是任何形式的視覺器官。
但是,許仙卻清清楚楚地感覺一股強烈的凝視感,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時刻緊盯著他一樣。
令他毛骨悚然,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在心中蔓延開來,每一根骨頭都彷彿被冰霜浸透了似的,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置身於一群“怪物”的包圍之中,他居然能夠始終維持著人形,並沒有被汙染所影響,身體沒有異化。
這並不是他借用了黃皮子的力量扼住了汙染的侵蝕,而是克蘇魯之神剋制住了自己釋放的力量。
它不住地審視著許仙,耳畔的低語如同一根根鋼針,直直刺入許仙脆弱的耳洞,深深鑽入大腦深處。
這種觸及靈魂的痛楚使得他面容泛起猙獰的色澤,整個身體也在一瞬間繃得緊緊的,猶如是在白事上練習躺闆闆。
抽搐的四肢掙著身體固定的銀釘。
他本該已經熟悉肉體上的痛苦,卻在這一刻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許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哼:“哼——”
聲音隨之盪開,旅客和左席聽到呻吟,身體微動,他們並沒有冒失出手,而是選擇靜觀其變。
當聲音止於混沌之時,森之黑山羊突然躁動起來。
它那巨大的觸手開始狂暴的揮舞,彷彿在發洩著某種無法遏制的力量。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旅客出了一身冷汗。
他與森之黑山羊近在咫尺,刺骨的烈風從身旁劃過,只要稍有偏差,那恐怖的觸手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險境,他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