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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也想到了這一點，走到我身邊輕聲安慰，說就算睡一張床也沒事的，她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準備睡覺之前，雯母拉住我和小雯，一字一句說得異常清楚：&ldo;你們兩個不許做愛！雯兒，你懷孕兩個多月，做愛最容易導致流產的！&rdo;

我馬上點頭髮誓，小雯臉紅推母親進臥室。說實話，&ldo;做愛&rdo;這個詞，從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嘴裡說出來，而且是對我說，這還真是第一次，有點兒彆扭。

夜深人靜，我和小雯平躺在書房床墊上，相對無言。

終於，小雯先開口。

&ldo;怎麼辦？&rdo;這一句，完全囊括了我和小雯現在的狀態，她怎麼辦？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本來的計劃就是讓我偽裝一下孩子的父親，這樣，讓雯父雯母回來之後，大家見個面，小雯就冷漠地告知父母，自己一切都好，有家有業有愛情還有愛情的結晶，勿念。但現在，得知雯父雯母準備復婚的訊息，徹底打亂了全盤計劃，他們一復婚，小雯對他們的仇恨也就隨之消失，加上多年不見而積攢的感情，厚積薄發，讓雙方更是有一種骨肉難分的真情，這一點，今天在機場的眼淚，以及後面發生的一切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

既然一家團聚，消除芥蒂，小雯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也就不再是她自己說了算的事情了。小雯的婚姻、生育這一切問題，雯父雯母都要過問。其實如果沒有我這個角色的出現，在小雯父母準備復婚的訊息公佈後，小雯完全可以帶著孩子跟父母一起去國外，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偏偏雯父雯母沒在e-ail裡提及復婚，非要見了面才給小雯驚喜，這就好玩了，小雯沒法走了，因為我還在，我更不可能跟著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國。把一切前因後果全部分析清晰之後，我和小雯再次沉默。

黑暗中，小雯忽然側身，胳膊搭在了我胸前。

&ldo;抱抱我。&rdo;

瞬間詫異後，我伸出了雙臂，緊緊抱住小雯。我知道，小雯只是需要一個擁抱，她心裡很亂，對我很愧疚。這個擁抱，與感情無關。

&ldo;寶，要不然……我們就結婚吧？&rdo;小雯枕在我懷裡，忽然輕聲說起來，撥出的氣息輕輕搔著我的脖頸，&ldo;我們假結婚……&rdo;

我心裡涼了，低聲打斷她：&ldo;不行！&rdo;

&ldo;……為什麼？我不會糾纏你。&rdo;

&ldo;不是這個原因。&rdo;

&ldo;那是……&rdo;

&ldo;小雯，我已經結婚了。&rdo;

&ldo;啊？！&rdo;

這是一個漫長而又複雜的講述過程，要講清楚我現在這場合同制婚姻的緣由，必然要先講末末，而提到末末，就必須擺清楚我和她之間的淵源與種種關係。所以這場講述，萬般無奈的，是從我和末末的初戀開始講起，一直講到現在。一旦講到初戀，自然而然會回憶起很多情景和細節，也讓我一次又一次陷入短暫的沉思當中，然後說到這些年的杳無音信，說到了貌似巧合的邂逅，說到了發展至今的林林總總、點點滴滴。

而在這個講述過程中，小雯一直枕在我懷裡，不插嘴、不搭話，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呼吸均勻，靜得讓我認為她已經睡著了。

&ldo;所以，你明白了？我不能和你演結婚的戲，因為我身上已經背了一份助人為樂的婚姻。&rdo;把一切講述完畢之後，我長出了一口氣。

小雯在我懷裡，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