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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監內洋溢著不安的氣息。
許敬宗入宮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某些訊息傳得沸沸揚揚了。
昆一做官之前是某伯爵的奴僕,而其主子是一個極為護短的兇人,在突厥人的地盤掀起血雨腥風,為一個同莊的小官掀翻了司農寺,活生生在官衙前拖死害他的人。
而昆一,他的貼身奴僕被人打成這樣,便是佛也有火!何況,這位是草原封的魔王!
阿彌陀佛,這都是那兩個不曉事的倒黴差役乾的,藍田伯你老人家一定要擦亮慧眼,收拾那兩個混蛋就行,千萬別牽連無辜啊!
這一刻,所有差役看向那兩個惹事的差役,像是在看兩具屍體。
一樣的全部召集,但情況完全不同。
主位上,王惡箕坐著,從位撤了,換上一張大榻,昆一咬牙切齒的伏在榻上,偏偏連一聲都不發出。
昆一不吭聲,唯一的理由是,他覺得他的郎君能為他主持公道。
許敬宗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而是自覺的除去官服官帽,佝僂著腰,聽候王惡發落,整個人彷彿老了二十歲。
“犯官許敬宗,居心叵測,意圖覬覦火器配方,惡意指使差役重傷少監,當去職,重打二十杖。”
王惡連“服不服”的套話都懶得說,直接下了最終判決。
許敬宗很想喊冤,自己的行為雖然錯了,意圖卻沒那麼不堪!但是,有甚麼用?只是去職加上二十杖,已經是很手下留情了好吧?
許敬宗……想多了。
趴在長凳上,褪下褲子,露出白嫩的腚……
好吧,有點羞恥,但這是杖責的必經流程,穿褲子杖責,到時候碎布片和血肉混在一起,那樂子才更大。
提著水火棍上前的差役愕然發現,王惡攔在前面,朝自己伸手,於是手忙腳亂的將水火棍遞給王惡,心裡卻是鬆了一口大氣。
打吧,打吧,你們愛誰打死誰都與額沒關係咧。
王惡持水火棍,一杖打在許敬宗腚上,早已抱住長凳的許敬宗眼珠一翻,牙都迸碎了半顆,身子魚一般的彈起一下,眼淚水瞬間糊了一臉。
不是沒捱過杖責,可是……
怎麼那麼痛啊!
從腚到腰、到背,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覆蓋過來,痛得氣都喘不過來!
當然,許敬宗是不可能知道,朝廷上的杖責,除非是帝王鐵了心想到臣子的性命,否則一般是收著打的,真正的痛苦,朝臣們是受不到的。
一杖、又一杖,許敬宗突然覺得,度日如年這個詞是不是不夠貼切,自己是度息如年啊!
“十七、十八、十九……”差役在一旁哆嗦著報數。
許敬宗覺得這一身皮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咦?終於要熬過去了麼?
霹靂般的一杖擊下,許敬宗驟然覺得,自己的腰怕是要廢了。
疼痛、痛苦,如潮水一般湧來,將許敬宗最後一點意圖湮滅了。
“額要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敬宗被活活痛醒了,才發現自己伏在地上,身下就墊了一張薄薄的草蓆,所有人正一臉同情的望著他,不,是俯視著他。
身旁,那同行的太醫拱手:“藍田伯,幸不辱命,許監正無性命之憂,只是脊椎脫位,下官已將其復位,休養半年便無事了。”
許敬宗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別以為你是太醫就可以胡說八道,就最後那一杖,沒有一年時間,老夫休想離開床榻。
罷了,能如此了結此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許敬宗馬上知道自己想多了。
一名當日動手的差役被押上長凳,王惡笑嘻嘻的,只是眼裡閃過一絲兇戾